守着她的玄卫突然出现在拐角,吓得刚提步的姑娘愣在原地。
他是主子亲自挑出来,往后守着姑娘的暗卫之一,原本不该现身,也不该开口询问姑娘的打算。
只是他是习武之人,此刻屋里的动静,姑娘或许听不见,但他怎么都能听出个大概。
主子该是难受的厉害,又一次昏睡了过去。
可倘若姑娘在,哪怕只是在隔壁屋里休息小憩,也能让主子再多撑些时辰。
兴许能撑到寻来解药。
可眼下,他看着姑娘准备下楼,像是要离开这处,他实在是没能忍住。
“你。。。。。。”
宋锦茵被突来的身影吓了一跳。
但瞧见他身上的玄色衣袍,下一瞬提起的心又稳了稳。
“我只是回一趟小院,去寻个物件。”
宋锦茵瞧出了玄卫眼中的担忧和迟疑,说话的语气便也放轻了一些。
这一路,他们跟着裴晏舟追来,大抵也是瞧清楚了她的心思,眼下才会同裴晏舟一样,觉得她不愿在此处多待。
“拿完就回来,我既是应了他,就绝不会食言。”
玄卫浅浅松了口气,而后垂头,极其认真地抱拳请罪。
宋锦茵又被他的动作惊到,直到瞧见不远处的孙娘子,才像是寻到了救星。
她到底不是裴晏舟,被玄卫如此郑重地对待,她一时之间有些不适应。
“孙姐姐!”
“姑娘这是要回去了?”
来人蹙眉,看了看前头紧闭的门。
按主子的性子,若是锦茵姑娘要回去,她该收到消息陪着一起才是。
“我回去寻样东西,拿来给木大夫瞧瞧。”
“那我陪着姑娘一起。”
话音一落,孙娘子又赶忙添了一句:“属下不是为了盯着姑娘,只是这外头不算太平,不放心姑娘一人。”
“多谢。”
宋锦茵并未推拒。
有了裴晏舟受伤一事,她不会还傻傻地以为只要离了他,那些个寻他仇的就不会找到自己头上。
甚至她还想好了,待那人伤势好一些,她便趁早寻好下一个去处。
洛城大抵是待不安稳了,除非那些个达官贵人,连带着冯家全都换上一遍。
但想想就知,那是不可能的事。
“若是世子醒了也不必告诉他,我们早去早回就是。”
饶是知晓裴晏舟没这么容易醒,离开前,宋锦茵还是对着适才同她说话的玄卫开口,这才一脸疲惫地下了楼。
有了身孕本就容易困倦,如今一夜未眠,她得在马车上眯一下才好。
客栈外,几名穿着褐色粗衣的男子推着板车行过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