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你好全了,再去见他也不迟。”
半晌,裴晏舟才不情不愿开口,“药要凉了。”
宋锦茵哪能瞧不出他的别扭,虽无奈,却也没有立马同男人争辩,只是刚喝完药,外头便传来了仓凛的声音。
宋锦茵正打算回到里头避开,却被裴晏舟伸手拉住。
“不是觉着无趣?”
“无趣也不好听世子议事。”
“没什么不好听的。”
裴晏舟还是没敢看她那双眼,只是握着的手有些紧。
这几日歇在她旁侧,哪怕心里还记挂着她的伤和心思,夜里也总能得些这段时日从未有过的安稳。
“你睡着时候,我不知在你耳边说过多少正事,没什么好避的,以后都不用避。”
宋锦茵张了张唇,却又卡在了这句以后上。
正想着,仓凛踏进屋里,垂头道:“主子,顾将军来了。”
裴晏舟神色顿时认真了几分,他握着宋锦茵的手紧了紧,眸色幽邃,声音冷沉,“差点忘了今日有约,先将人请去前厅。”
宋锦茵的身子自禀报声落下后便骤然一僵,再也感受不到裴晏舟手心传来的暖意,只指尖发紧,手脚不受掌控地越来越凉。
强压了几日的期盼如潮水汹涌而来。
她生出了一股欢喜,却又夹杂着不可言喻的慌乱。
宋锦茵有些无措,她不停地看向自己,声音染上急切,“爹爹最喜欢整洁,我不能穿得如此随意去见爹爹,我得换身衣裳,换身衣裳再去见他。”
“茵茵莫急,小心扯到伤口,慢慢来。”
“不能慢慢来。”
宋锦茵抽出被握住的手,“若是太久,爹爹要离开怎么办?”
裴晏舟哪见过这样的宋锦茵。
他顾不上其他,上去揽住慌乱的人,试图让她平静下来,可刚一碰到,就见小姑娘突然生出克制,停下动作,眨着眼看向前头的仓凛。
“仓凛大哥,你的语气,听着好像不是太高兴。”
“姑娘。。。。。。”
仓凛一惊,没想到眼前的姑娘如此敏锐。
在主子冷眼落下前,他咬了咬牙,又接着道:“顾将军,还带着两位董家姑娘在身侧,说是要一起同姑娘道谢。”
话音一停,宋锦茵弯起的眉眼,突然就一点点地松开来。
像是有凉水落下,浇灭了她心中所有小心翼翼燃起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