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踌躇多想,她便在公公之导引下,直接去了馥华殿。
“伤口可好些了?”至殿内后行礼后,公主并未直接让她起身,只略带轻蔑问道。
“回公主,伤口已无碍了。”思思心中谨慎,敛神屏息,抿嘴轻回道。
看到俞思思此时一脸谨慎,荣歆心中略生了一丝愧色:那日秋海棠之故,她罚了俞思思五十庭杖,此刻想来,未免重了些。
关于那枝秋海棠,她后也查过,只是勘验结果是,此花乃因受热失水枯死,与当日情景相合。于是,她也就此作罢了。
“坐吧。”荣歆指了指厅中客椅,轻声说道。
“谢公主。”俞思思闻言,起身于右侧客椅缓缓坐下。
“本公主上次罚你,虽是有些重了,不过你也莫要生气,只是为使你谨记教训罢了。”
“公主责罚,确因思思有错在先,思思不敢气恼。”
“那便好,今日,本宫主找你来,是有件事想问,望你如实作答,莫要欺瞒。”
“是。”
“叶太傅次子叶倾染,其人你可识得?”荣歆此刻语气舒缓,语意中却含丝丝冷意。
闻言,思思心中一惊,公主问她倾染其人,是为何意?可是坊间流言传闻,也被公主听了去?
“回公主,思思识得,他曾与我同在何府私塾求学。”思思依旧垂首,恭敬回答。
“京都坊间有传,说你与那叶倾染玉露金风,有月柳风合之意,本公主问你,此事可真?”荣歆话语中锋芒毕露。
“公主误会,坊间传闻本就添油加醋,几多不实,臣女与叶公子,清白无污,或有同窗之谊,却绝无淫合之实,请公主明察。”思思连忙自辩道。
“既如此,那便最好。叶公子其人,温润俊逸,家世清白,你既知流言浑浊,以后遇见,便躲远些,莫再叫人误会了去,凭白污了你二人清白。”
“是,臣女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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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馥华殿出来那刻,思思心中五味杂陈。她与倾染,本是一纸之隔、情愫互觉,不曾想此时却被公主横插一杠。
此刻天空阴云沉寂、寒风萧瑟凛冽,思思望着漫天暗色,心中沉郁疑惑:她属实不知,公主此刻这般回护倾染,究竟是源于对自己厌恶,还是源于对他心怀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