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歆泣不成声,继续哀求道:“母后,儿臣知错了。您别再坚持了,求您了。”
“歆儿,你太天真了,你真以为,你父皇驾崩,母后还可安享余生?你这皇兄太子能容我安生?”韩皇后悲悯看着女儿。许久,目光渐转为冷峻,再次凝视着荣诃与许韶延。
“荣诃,你自以为有许韶延相助,便能扭转乾坤?一直以来,荣伺都是大荣储君,因你之花言巧语,先皇被哄骗蒙蔽,立你为太子。可惜,你何以料到,先皇在世时,还留有一封密诏。肖将军!”
话毕,肖似韫从门外跨步而入,手中紧握一份诏令。
他缓缓展开诏令,将其上内容向众臣清晰展示:“朕因积疾已久,恐难自愈。暂立荣诃为太子,如若荣诃之后品行不端,骄横悖理,则朕褫夺其太子之位,大荣王朝皇位将由荣伺继续掌管。此诏昭告天下,咸宜知悉。”
“此即为日前失踪之密诏,实乃先帝所颁之另一诏令。此之一事,张之道大人可以佐证。”肖似韫沉声宣告。
“嗯,确凿无疑,此诏确为先帝所颁,微臣亲自执笔。”张之道此刻挺身而出,肃然正实。
“这。。。。。。”大殿之内,众臣议论纷纷,脸上皆露疑惑之色。
此一变故,令荣诃措手不及。他目瞪口呆,一时竟无言以对。
“还不速速将这群逆贼拿下!”韩皇后此刻怒不可遏,厉声喝令。
顷刻间,殿内骚乱四起,金吾卫双方剑拔弩张,激烈交锋。原本肃立的朝臣与宫女太监纷纷起身,四散奔逃,惊恐呼喊与慌乱步伐交织,殿内一片混乱嘈杂。
许韶延所率亲兵与皇后所收买金吾卫激战正酣,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原来,肖似韫的戍卫军涌入殿内,与许韶延所率金吾卫开始了一场更为激烈的对抗。
荣诃看得分明,这批戍卫军的首领,正是右金吾卫统领陈焕。
“陈焕,你竟敢背叛朝廷,图谋不轨?”荣诃震惊之下,怒声质问。
“呵呵,何谈背叛,殿下您势单力薄,还是束手就擒吧。”陈焕冷笑一声,挥刀便向荣诃袭来。
荣诃身形一闪,躲过刀锋,却觉手臂一紧,回头一看,竟是李问及何明宇二人抓住了自己。
“殿下,快随我们离开。”李问急切说道。
荣诃回过神来,此时叶承严、何昱章、亓思旻、许臻等几位老臣正躲于一旁,荣诃叫上几位老臣,众人在许韶及其金吾卫掩护之下,趁乱逃离了福宁殿。
刚至殿外一空旷地,叶承严便停下说道:“宫变已起,何大人、亓大人、许大人,你等务必辅佐太子,共渡难关。老夫年迈体弱,身为文臣,难护太子周全,故留于此地,以谋后策。”
荣诃闻言,连忙拉住叶承严的手,说道:“叶大人,您乃朝廷重臣,此刻后党反扑凶猛,您若留下,恐有性命之忧。”
叶承严坚定说道:“朝局错综复杂,需有人里应外合。老夫既已答应先帝辅佐太子,便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殿下速速离去,待时机成熟,你我再行联络。”
“叶大人,您务必保重。”形势紧迫,荣诃深知叶承严所言有理,遂不再坚持,只恳切说道。
叶承严点头,目送荣诃等人渐远,直至众人身影消失于视线之外。他才慌忙转身,遥望混乱的宫殿深处稍许,便与其他逃散朝臣一起,迅速向宫门外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