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活到我这个年龄就知道钱是个好东西。”对于鬼鲛的傲慢,角都不以为意,尤其是在瞥见朝天辫少年微眯的黑眸时,凉凉地补充道。“如果你能够活这么久的话。”
“啰嗦!当心我碎尸,你一分钱都赚不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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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云忍的主战场上。
纲疗治移是通过蛞蝓的分裂来将雪奈的查克拉传输给每一位受伤忍者,并对其实施掌仙术治疗,长时间的查克拉消耗即使是查克拉量多的漩涡族人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然而雪奈现在顾不上身体传来的疲惫,或者说现在的她别无选择,五代目火影坐镇村中,作为继承通灵术之人的她在她不在的时候必须担任起辅助治疗的位置,尽管她要比在场的任何一名木叶忍者都着急,因为被传送到千里之外的蛞蝓分身,已在寻找老师与队友的路上,碰上撤退的多达三十几人的木叶军团,里面并没有新之助与鹿凑的身影。
尤其是在被告知那二人竟然独自留下阻击敌人时,一颗淡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一边在心中告诉自己‘不会有事的’,一边加大查克拉的输出,迫使正在为撤退忍者治疗的蛞蝓再次分裂,沿着一路留下的痕迹继续向西北方向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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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战况空前激烈。
伴随着五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一条皮肤成诡异蓝灰色的手臂在浓烟滚滚中飞上天际,鬼鲛的第三次攻击被轻易破解。
“该死,这小子疯了!竟然连自己都炸!”鬼鲛双脚蹬地借力跳起,接住被炸飞的手臂,挥舞着缴肌大刀,气急败坏道。“我非让他尝尝五马分尸之苦不可!”
说着,就要再冲过去时,一直在一旁默默观战的角都突然冷冷开口。“小鬼,你的老师已经死了,你的内脏亦被毁坏,很快就会死亡,你这样保护老师的尸体有意义吗?”
“有……没有意义……由我说了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烧焦味儿,黑烟后面隐约映出一道满身是血的颀长身影,墨绿色的忍者制服被忍具刮得破破烂烂,已不见原本模样,而那人却强忍着左腰间已被开了个半径足有五公分的血洞的疼痛,露出森森白骨的右手五指抠进树干勉强站直身子。
傍晚的红霞似血,洒落在少年残破的身上,布着划痕的淡漠面容看不出息怒,本已虚弱至极,每说一个字都不得不停下来呼呼喘气,然而视线已经模糊的双眸,却十分凌厉一丝恐惧都没有,语气也十分轻松嚣张。
想不到这副闲散的外表后面竟然有一个坚韧的灵魂,角都抿紧唇线刚要说话,鬼鲛已经提着刀再次冲上前去。“要保护老师的尸体?我就在你面前毁掉!”
垂死的猎物越是挣扎越是能够激起狩猎者摧毁的*,眼前这个臭小鬼实力一般,查克拉量不多甚至鲛肌对他都提不起兴趣,然而他却凭着出色的布局与周密严谨的陷阱生生拖住了他们两名s级忍者追杀同伴的脚步,并且在老师保护他而死,头颅要被割下来时,强迫自己站起来保护尸体,鬼鲛的战斗意志被激起,甚至想要看到他看到老师尸体被毁掉时的绝望模样。
“喔……那你……来试试……”
鹿凑是医忍,要比眼前两名敌人更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右侧肝脏已被撕裂,腹部内脏正沿着伤口往外溢,不得不捂紧才勉强使它们流不出来,伤口疼得快要窒息。
鹿凑有时候会想,自己当初选择走上医忍之路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说只是为了不让同队女队友过早接触到不公与黑暗,他似乎也没有感情用事,也没有像琳等人的高尚梦想想要帮助救治更多的人,或者说到现在他也没有想要成为纲手大人那种名震忍界的医忍。
那么,他到底是为什么而成为医忍的呢?
大概也有一方面是想要远离杀戮与血腥吧,仔细想想真是连雪奈都不如,至少她还有要与队友并肩而战的觉悟啊,真是个坚强的人。
成为医忍,绝大多数时间处于同伴队友的保护下,远离主战场不需要拼杀在最前面,受伤的机会也就随之减少,鹿凑已经记不得上回受重伤是何时。
而现在,单单是被爆炸波及与腹部被贯穿已经令他疼得额前冒出冷汗,想象不出经常光临医疗部的女队友到底是怎么忍受这些深重的伤势。
鲛肌在吸食老师的查克拉后已变得比以前更大,在鬼鲛有力手臂地挥舞下,芒刺泛着寒光,单单是这样看着就感觉毛骨悚然,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勇敢并不是无所畏惧,而是心怀恐惧仍旧能够勇敢前行。
有时候战斗并不是要取胜,而是他有不得不战的理由。
所以,可以的,一定可以的,我可以再拖一段时间,给队友争取来更多的撤退时间!
鬼鲛高大挺拔的身影宛如巨龙般冲到眼前,鹿凑银牙一咬唇线拉长,尚能行动的右手灵巧伸出,从忍具袋里取出两把手里剑分至一点钟与十一点钟方向。
出于对危险的本能放映,鬼鲛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待预判出少年的投掷轨迹时,冷嘲一声沿着原来的轨道破风而来,不想在距离少年二十公分左右距离时,只觉身后响起两声像是鱼线被隔断的声音,接着耳边传来锐刃划过树皮的声音,待反应过来时,身体已被数十张爆炸符缠住,宛如野兽般凶狠的眼眸映出少年淡然冷漠的神情,而后他缓缓抬起手,结了个简单的印,那个印鬼鲛知道,正是发动爆炸符的结印手势。
千钧一发,少年脚下被烧得昏黑的地面突然冒出多条黑色触手,狠狠地缠绕在摇摇欲坠的身体上,一部分已盘旋而上扎进左侧胸口,成功制止了其动作。
“喂,角都,你做什么!”在鬼鲛挣脱鱼线束缚,挥舞鲛肌就要杀死少年时,触手再次行动沿着精壮脚腕盘旋而上,束缚住他的行动。
“小鬼,你叫什么名字?”角都并没有理会鬼鲛气急败坏地吼叫,碧眸幽幽,不明情绪的视线落在嘴角已流出鲜血的朝天辫少年身上。
“奈良……鹿凑……”鹿凑只觉左胸口被开了无数个洞,胸骨亦在同时被毫不留情折断,咬牙咽下碎骨疼痛,强迫自己尽量用平静的声音回答。
“奈良鹿凑……”角都重复了一遍,面罩后面的薄唇微勾,碧眸溢出冷光继续道。“看在你奋战至此的份上,你的老师我就留他全尸,不过作为交换,你的心脏我收下了。”
他的话刚落,鹿凑还未明白话中意思,只觉左胸口里一阵撕裂的疼痛袭来,嘴角鲜血溢出的速度加快。
就在这时,七点钟方向突然袭来一道液体,角都不慌不忙结印撑起土墙精准格挡住攻击,黄土消散后,几只身体布着蓝白相间条纹的软体爬行动物突兀地出现在空地上。
“新之助大人!”其中一只蛞蝓分身快速蠕动至倒在血泊中的男人身边,却在碰触冰冷身体的一瞬苍白了脸色——已经死了。
“鹿凑大人!”蛞蝓分身想要往朝天辫少年身边蠕动,却被身体得到解放的鬼鲛拦住了去路。
“这是什么东西?看起来很恶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