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话说了还没有两个小时,他就支撑不住倒在了床上。
一沾到枕头就觉一股睡意涌来,他今晚原本还要去玉米汁店兼职,被常岸强按着请了假。
“一有点苗头就赶紧休息灭掉,万一真的病起来就不好办了。”常岸爬上他的梯子,凑在床边低声问道,“头疼吗?是不是要发烧了?”
“不疼,应该就是吹风了,休息一晚上就好。”宋和初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床上,“在屋里封闭太久了,这几天又忙,可能身体没反应过来吧。”
常岸把他的被子扯过来,盖得严严实实:“还想不想吃点什么东西?”
“不吃了。”宋和初小声说,“盖太多好热。”
常岸趴在床边:“我去泡一杯感冒药?”
“我觉得我没有感冒。”宋和初转身和他面对面,“就只是不太舒服。”
常岸摸摸他的头发:“拿点热水喝。”
他从梯子上跳下来,一转头就看到陶灵震惊的双眼,陶灵本想错开眼神,但躲闪不及,被他看了个正着。
这一对视之下,不说些什么似乎有些尴尬,但陶灵左右也想不出话来,只好生硬地低下头。
常岸并不在意别人怎么想,如果陶灵问起来,他也不介意坦白。
钱原从一旁递了一袋红糖:“泡点红糖水,我妈说预防感冒很管用。”
“谢谢。”常岸他从暖壶里倒出冒着热气的水,又用小勺子挖了一些红糖。
陶灵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的互动,想问却不敢问,只是把质疑又震撼的目光从常岸转到了钱原身上。
宋和初一只手垂在床边,半张脸埋在枕头里,侧头看着常岸搅拌红糖水。
“坐起来喝点,别洒了。”常岸等到红糖水的温度适宜后才抬手递上去。
宋和初裹着薄被坐直,捧起水喝了一口,面对着陶灵疑惑的表情,只好笑了笑:“怎么了?”
“没事。”突然被点到,陶灵反倒是做贼心虚起来,支吾着说,“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宋和初轻轻吹了吹水面,看向站在一旁的常岸。
他们本不想这么早就把事情告诉室友,但常岸总是做得太过旁若无人,完全没有要瞒的意思。
这倒确实是他的性格。
在从前,宋和初偶尔对这样的相处环境感到别扭,在会收到其他人的注视的场合下意识想遮遮掩掩,可真到了不舒服病倒的这一刻,他又非常享受常岸这样直截了当的偏心。
恋爱是他们自己的事,不需要为了向别人隐瞒而委屈自己。
常岸没有说话,只有钱原出来打了个圆场:“最近不少人在生病,春夏交接的这阵最难熬了。”
宋和初笑了笑。
这个圆场打得有点失败,陶灵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疑问渐渐消退,被纠结和欲言又止取代,他大概猜出了答案。
“陶灵。”常岸叫了他一声。
陶灵站起来,略带无措地捏着手指:“出去说?”
“就在这里说吧。”宋和初说着,盘起腿来,低头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