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忠自然知道,甚至都知道白小姐之所以两次脱手,都是他家王爷捣鬼
。只是王爷心思一向难测,他也不愿意去揣度,对于影卫来说,只要执行就好,无需了解为什么!
如今王爷要自己调开唯一守在白木槿身边的鸳鸯,他也要完美地完成任务,于是劝解道:“姑娘,不是在下执意如此,但是你家小姐醉酒十分难受,如果不及时喝下醒酒汤,怕是要受不住的!”
鸳鸯再度回头,看了一眼脸上已经烧红的白木槿,心里也跟着了火一样难熬,仔细想了想,觉得阿忠说的也有道理,虽然那王爷参与了游戏,但也应该不至于谋害她家小姐才是,阿忠看起来木木的,但武功高强,在这里守着,应该没有人敢害小姐。
于是咬咬牙,凶巴巴地嘱咐道:“你可仔细看好了,而且你只能在门口守着,不许进去打扰小姐,也不许别人靠近,否则……”
阿忠好奇地看着鸳鸯,等待她说出什么威胁之语,却听鸳鸯梗着脖子,想了半晌才咬牙切齿地道:“我虽然打不过你,但是我会烦死你,诅咒你一辈子都讨不着媳妇儿!”
说完鸳鸯就提着裙子,飞奔而去,那少女轻盈的身影,让阿忠注视了良久,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笑容,心道,这姑娘很有趣!
鸳鸯离开之后,凤九卿的身影就从拐角处出来,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阿忠,调侃道:“你竟然也会笑的吗?”
阿忠僵硬了嘴角的笑容,还没说话,凤九卿就闪身入了院子,然后极不守礼地从窗户窜入,并且迅速落下窗,留阿忠僵硬在原地,莫名地摸了一下嘴角,发现自己还真是笑了!
凤九卿当了入室的贼,坐到了白木槿的床边,看着她拧着秀眉,脸上嫣红一片,看起来既脆弱,又倔强。 '棉花糖'
这似乎是个永远都不肯服软的女子,她刚硬的像竹竿,似乎也不害怕折弯了自己。每一次见她,都让自己觉得那又是个全新的人,她忽然诡计多端,忽然又淡定从容,忽然又冷漠无心,忽然又无所顾忌,忽然又倔强刚强。
他就这样看着她,却逐渐陷落在自己都不知道何时出现的奇怪情绪里。就像今日,他明明知道她想要脱身离去,似乎又在耍什么诡计,却故意留下她,还打算让她出丑。
可是这女人偏偏那么倔强,一副成竹在胸,无所畏惧的样子,让他不禁想撕下她所有的伪装,看看这女人最真实的模样
于是他明知她不善饮酒,还是逼着她喝醉了,六大杯酒下肚,还是他特意为她准备的酒,她如他所预料的一般醉倒。可是偏偏,她仍倔强如初,明明眼神都开始涣散,却依然在最后关头让人将她带离。
不仅如此,她还在陆菲媛这个表姐走后才肯露出她的窘迫和痛苦,他一直在外面看着,看她吐得昏天黑地,有一种类似心疼,类似后悔的情绪爬上心头,让他忍不住心惊。
这个女人,似乎牵动了某些他原本不屑的情绪,让他突然开始忍不住把目光投向她,甚至移不开。
他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面颊,那柔嫩又温热的触感,让他有几分依恋,忍不住一再摩挲。他知道自己很反常,却不讨厌这种反常,这个女人无意间闯进他的视线,引起他的注意,然后顺理成章地占据了他的一部分心思,似乎没什么不好的!
反正他总要成亲,也许这是不错的选择!
这个想法让凤九卿忽然惊住了,半晌都无法动弹,然后又露出一丝释然的笑意,如果她经得起折腾,能够凭借自己的能力站在他身侧,与他并肩而行,那真的没什么不好的!
他停在白木槿脸上的手,却突然被打落,让他以为白木槿醒来了,没想到这女人仍旧闭着眼睛,却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口中喃喃道:“走开,走开……你们都走开……迅哥儿,迅哥儿……”
他皱皱眉头,据他所知,似乎白木槿身边没有叫迅哥儿的人啊,这究竟是谁?难不成是她心里藏着的某个男子?
这样的认知让凤九卿十分不悦,忍不住捏了一下白木槿的嫩脸,但又不敢使大力把她闹醒。
然而白木槿接着的话却又让他更加不解了,她显得似乎很害怕,很惊恐,又带着深深的痛苦:“我恨你,我恨你们……做鬼……做鬼也不放过你,畜生……畜生……”
他突然有些明白,白木槿为何会露出那样冷寒又疏离的气息,她的内心深藏着恨意和痛苦,而且这段记忆应该十分黑暗,黑暗到她的内心也被黑暗所充斥。
仇恨,寂寞,痛苦,像巨大的魔网将白木槿捆缚,她挣扎,她尖叫,却无处可逃
。于是化成一身利刺,像复仇的母豹子,躲在不起眼的草丛里,用冷厉而凶狠的眼神,盯着自己的仇人,准备随时扑出来,将那些伤害她的人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