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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第1页)

几十年来,荣宝斋收藏了元明清和近现代的各种门类的艺术珍品达数千件,是北京收藏这类文物最为丰富的单位之一。这些藏品除了供专业人员观摩学习研究外,还经常在国内外举办多次各种大型展览,把中国古代、近现代的著名书画大家的精品之作,介绍给广大的海内外对中国传统文化和书画艺术的爱好者,扩展了中国传统文化艺术的影响。

荣宝斋内 能人辈出

荣宝斋本来是一家业务范围有限的南纸店。虽然它历史悠久,货品精上,但在清朝中后期,它的地位和影响不如它的西边斜对门清秘阁南纸店。那时阁臣巨宦下朝回家(汉臣都住在北京的外城,内城住旗人,满汉分居),常顺路到琉璃厂小歇,落脚处常是清秘阁。这里门前设有搁官轿处,官员们在铺子里脱去官服,换上便装,喝茶休息后,就开始了他们在琉璃厂对金石文物、旧书字画的浏览品玩活动,当然免不了选购一些喜欢之物。清时的官员都是科举出身,有学问,对金石文物、旧书字画十分内行。清秘阁历史悠久、实力雄厚,又有这批大佬们光顾支持,理应兴旺发达,远胜于在它之后的荣宝斋(松竹斋且不论,其地位也在清秘阁之后)。进入20世纪后,荣宝斋的经营理念更新,发展步伐加快,在南纸业中后来居上,佳作迭出,声名鹊起,这与自1926年就担任荣宝斋经理的王仁山的努力、劳绩、开拓分不开。

据今仍完整留存的荣宝斋1898~1948年“万金老账”上记载:荣宝斋1894年开张后,1898年投入周转资金3000两白银,由老“铺长”(经理)主持经营30年,累计获利98243两白银。老铺长庄虎臣过世,由本号之徒胡少堂代理三年,经营不得法,业务每况愈下,胡“不堪此任,辞退出号”。“刻有本号之徒王仁山,老成持重,万金可靠,今托中友人聘请王仁山接充荣宝斋南纸店铺长之职……”。听说这里面有一段人事矛盾斗争:胡少堂当上代理铺长后,是“武大郎开店——比我高的不要”,容不下能力出众、深孚众望的师兄弟王仁山,把他排挤出号,自己却把荣宝斋搞得一塌糊涂。东家“张德善堂”(过去一个富裕的人或家族常以堂号为代称,经营处理各种产业以至财产分配,这个堂号有法律权利,却不等同于企业字号),把胡某辞退,礼聘王仁山回来,1926年出任第二任经理。

在他的主持下,荣宝斋的业务蒸蒸日上,在各地开设分号,总体规模扩大了四五倍,并与北京和外地的古玩业,合作得很好。又率先在1950年就实行了公私合营,进一步又实现了国营。他一直担任副经理,很好地协助经理侯恺,兢兢业业经营建设新荣宝斋。

1950年,从解放区来的、只有30岁左右的侯恺,出任公私合营、很快就国营的荣宝斋经理,在这个岗位上工作到1984年离休,把大半辈子的心血都贡献给了荣宝斋。他团结广大职工,包括不少身怀绝技的技师能人,把一个比较老派的书画南纸店,发展建设成一个以书画为中心,包括文房四宝、篆刻印泥等各种新老艺术品的收售、复制、修复、装帧、收藏的新型中国传统文化的大型企业,为国家做出巨大的贡献。侯、王二位是今天新荣宝斋的奠基人,又把它一步步推向前进,致有今天的发展规模。

在侯恺之后,又由蔡金鹏、龚如甲、郜宗远继任经理,把前人开创的事业继续推向前进,逐步走向世界。改革开放新时期,在客观上也使荣宝斋的发展如虎添翼,仅从1978年到1997年20年间,他们逐年在日本、香港、新加坡、韩国、美国、比利时、丹麦、匈牙利举行过45次大型展览,包括荣宝斋秘藏珍品、木版水印精品和中国多位近现代著名书画家的精选作品展览。在北京还举行了日本画家村田茂树的中国风情画展,北京、东京、南京的三京书法展,启功、金膺显书法联展等。年年皆有,岁岁不缺。

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的需要,荣宝斋调整了企业经营策略,在坚持传统业务的核心竞争力的同时,也稳步地在相关领域扩大经营。在1993年创办了荣兴文化艺术发展公司,经营名人字画、端砚古陶、古钱古印、翠玉牙雕、古旧钟表、剪纸泥人等几千个品种。1994年北京荣宝拍卖有限公司成立,已成功地举行了多次拍卖会,拍卖品涉及中国书画,古董家具,陶瓷玉器,中国油画、版画、雕塑等多种收藏领域,努力将现代企业发展模式与百年老店的优良传统相结合,树立“荣宝”品牌。此外还有工艺美术服务部,装饰工程公司,广告艺术公司等所属企业,活跃在传统文化品市场中。

一个企业的兴旺发达,离不开拥有出众的各种人才,技艺高超,人品端正,而又善动脑筋,敢于进取。荣宝斋这半个世纪之所以取得这么大的发展,人才积累、能人众多是个重要的原因。荣宝斋内任何一个品种、部门,几乎都拥有在本行业内最突出的人才。前面介绍的木版水印、装裱、装帧、书画鉴定、珂罗版印刷各车间的主要代表人物,都是本行的绝对专家。他们大多有很高的美术修养,能书善画会篆刻,在荣宝斋中,不通书法绘画,难于立足吃这碗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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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厂的湖笔徽墨 碑帖琴棋(1)

标题上所说的几项文化产品在今天的琉璃厂都有经营,常常在字画店、书店中又有纸笔墨砚,以至胡琴、二胡,街上的一些摊贩也是这么卖。货物的品质不怎么样,价格却不菲,经营处所显得杂乱,就是个别挂牌的名店,货品也是这样安排,经营者也不大内行,故有人戏称之为“文化杂货店”。

至少在六十多年前不是这样:各店铺都有自己的专营,质量有保证,价格较合理,易为人接受。

关于徽墨

在东琉璃厂,有好几家有名的分别经营湖笔或徽墨的店铺。如专卖徽墨的、出自皖南徽州的胡开文、老胡开文的北京分店。他们的经营者都是徽墨产地的安徽绩溪人。总店在皖南,分店遍布北京、上海、南京、武汉及安徽的安庆、合肥、歙县、屯溪等城市。北京的胡开文在姚江会馆夹道路口,门面不大,橱窗中陈列有徽墨精品,包括红色和其他颜色的色墨,有的装在锦盒中,墨上的图案花纹很漂亮,都描着金。经理胡宗楷,与先父是熟友,略年长,留着小胡子,一口安徽腔。至于他们的业务似乎不如在其东、位于东南园把口路南的老胡开文。

胡开文徽墨庄是安徽绩溪人胡天注创业于清乾隆四十七年(1782),取南京贡院匾额“天开文运”的居中两字“开文”为店名,(不是以人名为店名,这点连中央电视台的《国宝档案》都说错了。)至道光末年已居江南徽墨四大家之一。1911年在北京开老胡开文分号,货源全部来自绩溪老厂。1914年它的徽墨曾获巴拿马万国博览会金奖。胡开文和老胡开文之间是什么关系,我不大清楚,是否像北京的王麻子和老王麻子剪刀店一样,全用王麻子作字号,却是各有各的东家;也许原是一家,后来分家单立户,全用“胡开文”的字号。两个胡开文的经理有同于旧书、古玩铺的掌柜,不过不是领东,而是由总店派遣到各地主持分店经营,这点又与新书业相近。

老胡开文、胡开文卖的徽墨在运输途中难免有磕碰的碎墨,就不能按块卖了,有人练字专门去买碎墨,几角钱可以买一大堆,里头真有好墨。我和也住在绩溪会馆的胡适之先生的堂侄、北京邮电大学教授胡文立,从幼稚园、小学、中学一直同学。先父与老胡开文的经理曹根泰为莫逆,因之我们写字课的笔墨从没花过钱:到老胡开文去拿,打开装碎墨的麻袋自己挑,专挑上等好墨,毛笔也顺手白拿了。老胡开文专请了几个师傅制笔,临窗有一排一尺多宽的木案子,几个师傅,有的还戴着老花镜,在那里用一支金属工具捋笔毛,挑出毛中的“贼毛”。每次去拿着好碎墨,写大字的寸楷、中楷羊毫和写小字的五紫三羊、鸡狼毫等一大堆回来,一分钱不花。我们用的是徽墨、“徽笔”。戴月轩在老胡开文斜对门路北,人家是真正的湖笔。

用墨块就要使砚台兑水研墨,用不完的墨汁,就灌铜墨盒。据记载,琉璃厂有好几个专卖铜墨盒的铺子。我见到的最有名的是西琉璃厂路南、擅长铜刻的张樾承开的同古堂,这已在前面古旧书邃雅斋一文中提及。另外,在西琉璃厂东口路南、富晋书社东侧有个两间门面的“两明斋”,专卖铜墨盒,大小各种形状的都有,大的有边长半尺以上的,小的有一寸见方、见圆、专写小楷用的;还有长方形、圆形、菱形、月牙斧形的等,造型多样,工艺精细,绿色铜刻,或字或画。店堂不算小,陈列的全是大小各种铜墨盒,锃亮反光,金碧辉煌。这些也都是供给普通人使用的,价钱不太贵,每逢开学,两明斋的买卖很好,买铜墨盒的大多是比较富裕一点的学生。可是没有见写琉璃厂的文章书籍中,提到过这个很大气的两明斋墨盒店,也就是只有同古堂,没有两明斋。东琉璃厂还有文宝斋、兴文阁、大德阁、聚龙号等墨盒铺,似乎都不如西琉璃厂这两家有名气。今天旧铜墨盒进了文物市场,稍好一点的索价以百元计。

西琉璃厂东口往北没几步,在南新华街上就是一得阁墨汁厂。今天一得阁的办公地点还在那里,只是周围被高楼包围了。那时使墨汁写字还不普遍,还有就是有不太好闻的味。用砚台研出的好墨是清香耐闻。不过使用墨汁还是方便。一得阁墨汁厂是个老字号,开业也是清朝中期,创业者也是个落第的举人,墨汁还是好用,所以发展起来了,中间倒了几次手。到民国时期,一得阁的老板是徐洁斌伯伯,创业的举人可不姓徐。举人开博古斋古玩铺、一得阁墨汁厂还贴文化的边,而王致和臭豆腐最初设厂制作于琉璃厂东口的延寿寺街,据说这王致和也是个落第的举人开的,与文化似乎就不大贴边了。

一得阁墨汁厂与我家是邻居,我们院子中的北房东房连接着他们的院子,徐大爷的女儿、儿子,又与我们姐弟是师大一附小同学,我小时候常到他们院子中玩,就是没见过墨汁是怎么生产出来的。还不如王致和的臭豆腐,我小时候每去延寿寺街,总要趴在王致和生产作坊的窗户外面,从破了的窗户纸洞中看驴拉磨磨豆子,做出豆腐切小块,就是上料封坛是在后院看不见。可是,我却真见过老胡开文的徽墨制作的工艺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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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厂的湖笔徽墨 碑帖琴棋(2)

那是1983年秋,我去安徽绩溪参加全国徽调皮黄学术研讨会。老胡开文(当然是已经国营了)的生产厂就在绩溪。大会安排有一项是参观制墨车间。徽墨中有一名品叫“黄山松烟”,真是名副其实:取黄山的松树针,放在一个类似烤鸭炉那样的炉灶,上面有烟囱,松针在灶中燃烧,却不让它燃烧充分,只要它不断产生烟雾就成,铁皮制造的炉顶和烟囱上,挂满了黑色的“松烟子”,把它刮下来就是制墨的原料。再加上各种配料包括香料和带黏性的液体,把黑色松烟子揉成像面团一样滋润的墨团,然后将其分别摁入各种木制的墨模子中,有如做月饼、芸豆糕那样,磕出来各种造型的墨块,晾干,再用金粉液对墨上的品名、图案花纹描金,就完成了。墨的品位高低,在于黄山上的松树的针叶的品位高低,还有烘烧松针的火候,产生烟挂的色彩程度,加工墨团的配料揉匀也很重要。至于造型,那比较简单,主要看模子。绩溪、歙县的老胡开文门市部卖的各种徽墨造型非常漂亮,远胜于我在北京所见,甚至有全描金的墨龟、墨青蛙,这显然是陈列品而不是实用的。价钱不贵,都是几元钱,那个墨金龟才3元,我买了好几个,还有其他品种造型的,10元一块的就非常好了,花几十元买了一大堆,要不是还要去黄山,我还要买呢,留着送朋友,是个雅举——这些墨大多送光了,只留下少量图案造型别致的几块。这些墨要是在当时修建一新的琉璃厂买,价钱要差不少倍,还不一定有这么精美的造型。有一例可佐证:1990年后纪念徽班进京200周年,与我有几十年友谊的安徽省徽剧团进京演出,送给我一方以不高的出厂价买的歙砚,而同等品质的歙砚在琉璃厂的文房四宝堂,标价几千元。

在绩溪、歙县,我以少年时与北京的老胡开文几家徽墨店较熟悉,跟人家“套瓷”,他们热情又客气,向我介绍了不少知识,其中最令我神往的是在屯溪的老胡开文的库房中,发现了一套36块的圆明园全景的墨模子,非常精致。要是以上等徽墨制此36块墨,拼成圆明园全景,将有极大的文物收藏价值。可惜我无缘得睹,也不知今天此36块套墨制成与否?

琉璃厂卖的徽墨,主要为使用。有年份的古墨、好墨,就成了古玩文物,由古玩铺经营,那主要是收藏而不是实用。1960年前后,琉璃厂的古玩门市部中,还有一些古墨卖,不贵,我的一个朋友爱这些,买了点,现在可了不起了。墨还能消炎止血,我手中本还有一点老胡开文的有年头的好墨,整的碎的都有,后来全配了药了。现在您要用“京墨”这味药,连同仁堂全没有。而小孩子闹腮腺炎,用好墨涂在肿大发炎处,有特效,我们小时候有体验。

关于湖笔

徽墨店铺的变化不大,湖笔店铺则有兴衰更替。早年享有盛誉的有李自实、李玉田、胡魁章、贺莲青,之后有戴月轩、李福寿——毛笔店铺大多是以人名为店名。李福寿制的恐怕应属于京笔,琉璃厂原本没有这一号,1956年三大改造,把毛笔行业集中组成北京制笔厂,占了唐宋时的古刹延寿寺做车间,生产李福寿牌毛笔,在琉璃厂还用“李福寿”之名开设了门店。

卖毛笔的李自实、李玉田、胡魁章不知是否还存在?我是没有留下记忆的。贺莲青、青莲阁有,位于东琉璃厂中间路北、胡开文徽墨的对面;戴月轩在其东,与老胡开文斜对门。还有虞云和、李尧臣、葑正泰湖笔店,名气不大。

贺莲青与戴月轩是师徒关系,都是浙江湖州人。戴月轩从师贺莲青,出师后再帮师若干年,而后离柜自开铺子。贺莲青、戴月轩师徒的湖笔店同处一条街,且相隔不远。

我小时候,先父带我到这两个店中都去过。贺莲青是店老客稀、一片萧条,有点日薄西山之感。好像老贺莲青已不在,是个老婆婆主事。父亲对她很恭敬,让我按南方规矩叫“婆婆”——祖母。到戴月轩就不同了,这里春意盎然,正值盛期,有股上升的劲头。父亲和戴月轩很熟,是很好的朋友,让我叫戴伯伯。他身材不高,年龄比我父亲要大九岁,很和气。

戴月轩,浙江湖洲人,1893年生,1905年12岁时进京入贺莲青学徒,后自立为号,匾额据说是徐世昌题的,已迷失。现在的牌匾是陈半丁写的。半丁老人是绍兴籍,年长于戴月轩,是浙江同乡,过世已几十年,此匾亦有相当历史了。戴月轩逝于1963年。他的铺子中,也是朝南窗户下设有木案,几位师傅坐在那里择笔锋中的杂毛。陈列摆的全是各种毛笔,大小俱全。叶祖孚先生有文详细记述:“戴月轩前店后作坊,后面的四合院也是住家。笔工每天在临街的南窗下捡毛制笔……制笔的功夫在捡毛,能把废毛剔去,好毛留着,撮在一起,其中还有几根用作‘锋’的,即是好笔。一根好笔能用好几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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