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若、婉清,你们还没有告诉我,父王和母妃为什么吵架?”
“当然是因为你了。”心直口快的妹妹抢着答道。
“怎么又是我?”
这回,萧云邈显得有点激动,他把身子往床头拔了拔,尽量让身子有个弧度,那样说起话来,喘气会顺畅一些。
令他惊喜的是,这次活动,后脑勺居然没有感觉。他想,时间是疗伤最好的药,随着时间流逝,他头里的隐痛会慢慢消失。
在整个王府,可能除了王妃心里有块砖一直压着,憎恨自己外,其他人,当然包括自己的两个小妹,那些下人等,都不敌视自己,甚至都站在自己这一方。
因此,萧云邈不想父王因为他而与王妃闹得不可开交,更不希望别人因为站在他这一方而敌视王妃,他真的是那样想的。
他想等完全弄明白了事情,主动去找父王谈谈,父王虽然不苟言笑,但在他印象中,他说什么好像父王没有不听的。
谈论父母私生活最好回避下人,免得他们背后嚼主人的舌根。
萧云邈给两个妹妹使眼色,让她们屏退仆人,大妹心领神会。
“你们都先去忙吧,这里有我和妹妹守着。”
下人们知趣地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他们兄妹三人。
出乎意外,两个妹妹并没有争相吐真言,而是面面相觑,犹犹豫豫,像是难以启齿似的,一时间都没有言语。两人不断揉搓着细嫩光滑的双手,一副接下来不知道该不该如实告诉他的表情。
“嗨,憋死我了,有什么不能说的?”妹妹急躁且不耐烦地看着姐姐,姐姐依旧是满脸纠结之色,“我们都是一家人,没有外人。如果成天都这么猜心地活着,太累了,我不干。”
萧云邈一会儿看看小妹,一会儿看看大妹,一会儿眼神又在两人脸上游移,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二哥,我说了你可不能对母妃有什么想法,更不能憎恨母妃。”
萧婉清看向哥哥的眼里露出一抹担心之色,哥哥则对着妹妹坚定地点着头,像是做了保证似的。
“父王知道是母妃打晕了你,就去母妃房间质问她,明明知道你刚刚苏醒过来没两天,脑袋不能承受重力,为什还要打脑袋。母妃说要不是你把我带出去,怎么会被人袭击,还差一点丧了命,我打他,是让他以后长点记性,这次侥幸没事,并不代表以后也没事。”
“父王替你辩解道,邈儿长这么大性子是任了点,但从未在外面惹是生非,更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这次被袭击很明显是冲着幽州王府来的,冲着他来的,如果不是邈儿及时发现酒行歹人毒酒阴谋并挫败了他们,很难说幽州王府会不会遇到灭顶之灾,在这件事上邈儿是王府的功臣。不提那个酒行和毒酒倒没事,一提倒是惹火了母妃。”
萧云邈心里明镜似的,酒行和毒酒都是母妃拿来攻击父王的说词,压在母妃心底雕刻着私生子那块砖头才是真正的原因,母妃隐忍了十七年,终于借着毒酒事件爆发了。
“母妃骂道,如若不是你带着我吃饱了撑的瞎逛,在府里待着,怎么会遇到袭击?如若不是你心血来潮,手伸得那么长,擅权管起了府里事务,觊觎和篡夺王府财政大权,僭越去酒行购酒,怎么会遇到袭击?袭击是你招来的,不去酒行就不会有袭击。说你是王府的惹祸精,要把你撵出王府。”
萧婉清学舌学到这儿,突然不学了。
她眯缝着眼睛盯着哥哥看,她是想瞧瞧当哥哥听到“要把你撵出王府”这句话时是什么表情,然而她看上去很失望,哥哥没有任何表情,就像不是说他似的。
“父王气之以极,接连摔了两个茶杯。哥哥,那可是古董级别的茶杯啊,每一个杯子都可以使寻常人家生活一辈子啊,把我心疼完了,心简直在流血啊!”
萧云邈突然发现,自己的小妹很幽默,具有表演天赋。
“婉清,二哥真的没想到你居然是个全才,这一点可比婉若强多了。如果去戏园子演戏,你应该会很快成为实力派明星演员,毕竟你刚才的那副‘心简直在流血’的表情足以让所有人感动。”
萧婉清陡地吐出粉红小舌头,“嗤”了萧云邈一下,算是回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