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媚接过簪子收好。
应该是她太较真了。
摊主不过随口那么一说,裴景川也许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只是想送她簪子罢了。
她这样的身份,断不可能与他相配,更何况她还喝了绝子汤。
两人继续往前走,前方人突然传来一阵吵嚷,街上的人都被吸引过去看热闹。
人群拥挤,牵着手也会被挤散,裴景川索性搂了姜媚的腰跃到房顶。
夜色昏暗,没人发现姜媚是女子,只觉得这两个男子的举止太过亲昵,不免恶寒。
察觉到异样的目光,姜媚小声提醒:“有人在看我们,公子可以放手了。”
“不放。”
裴景川理直气壮,不仅不放手,还揽得更紧了些。
姜媚没办法,只能集中注意力看向下方。
有人醉酒失足落水,好多人都跳下去救人。
没多久醉酒男子便被救起来。
好不容易把水吐出来,男子痛苦高呼:“阿瑶,你说过会等我的,为什么要骗我?”
男子似是为情所困,痛苦不已。
众人正感叹他的情深义重,一个年轻妇人忽的冲上前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巴掌声极响亮,围观众人都被女子的泼辣震得浑身一颤,男子却欣喜不已:“阿瑶,你终于肯见我了?”
妇人冷笑:“你都跳河了,我若再不来,明日就该有风言风语传我夫君被戴绿帽子了。”
“阿瑶,对不起,我没想闹成这样,我只是不明白,明明之前我们还那样好,你为什么……”
男子话没说完便被妇人打断:“公子可别乱说话,我卖唱,你买艺,你我钱货两讫,早就没有关系了。”
妇人态度决绝,男子越发痛苦,近乎卑微:“阿瑶,我知道我最近为了春闱备考冷落了你,我可以向你认错赔罪,你不要说这样的气话好不好?”
“公子只是爱听我唱的曲儿,又不是喜欢我这个人,更不曾对我许下不离不弃的誓言,为何要向我赔罪?”
妇人的态度依旧强硬,男子抓住关键,急急道:“阿瑶,我是心悦你的,这些时日你应该已经感受到……”
“我感受不到,”妇人大声反驳,“喜欢是用嘴说出来用行动做出来的,而不是靠对方去猜。”
“公子一未与我订下盟约,二未请媒人上门提亲,明知我已为人妇,却空口白牙毁我清白,这分明是逼我去死,说有深仇大恨也不为过,如何配得上心悦二字?”
妇人逻辑缜密,字字如矶,不少人忍不住抚掌叫好,男子的身子晃了晃,难以置信地问:“你竟这样想我?”
“公子多虑了,我现在心里眼里都只有我夫君,没功夫想无关紧要的人。”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男子的肩膀垮下去,像是被人抽去了筋骨。
姜媚正觉唏嘘,揽着她腰的手突然收紧。
侧眸,裴景川面色冷寒,正若有所思地盯着她。
姜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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