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是,八竿子打不着的柳依恬。
柳依恬来看杨拂晓,真的是让她始料未及,她和柳依恬就算是工作中的同事关系,但是除了工作上接触过两次,其余的时间根本就没有说过话,她来看自己,难道今天太阳从西边升起了?
盛微微十分热情的招呼柳依恬把东西放在桌上,提着热水壶出去:“我去接一壶热水来,你先坐。”
柳依恬淡笑道:“谢谢。”
柳依恬坐下来,问:“你身上的伤好些了么?”
杨拂晓撑起手臂,靠在床头的靠垫上,“好多了。”
因为两人本就不熟,就算是说话,除了就杨拂晓的伤势之外,基本上没有别的话可说,对白就如同干巴巴的枯草一样无味。
可是,柳依恬却好像一丝尴尬都没有,也没打算要走的意思。
盛微微也一直都不回来,杨拂晓便招呼柳依恬吃一些水果。
柳依恬起身,从果盘里拿了一个梨,“那我削个梨给你吃吧。”
柳依恬的手指很细很长,手指甲上涂着一层莹润的护甲油,亮晶晶的,将梨削了皮,然后分成两半,一半给了杨拂晓,另外一半仍旧放在果盘里。
柳依恬坐在一边,看着这半块梨,说:“杨小姐,以前有一种迷信的说法,只要是将梨从中间分开,然后两个人吃,分梨,谐音分离,就说明两个人一定会分离,很不吉利,你信么?”
杨拂晓正吃着一口的雪梨,很香甜,摇了摇头:“不信。”
柳依恬端正地坐着,直着腰,双手放在膝上,“原本我也不信,可是后来我信了,因为我家破人亡,我和我青梅竹马的男友分手,我一个人沦落异乡,我才信了,有很多时候,这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你信或者不信,就不会降临到你身上的,该来的总会来的。”
杨拂晓觉得这个柳依恬来看她,然后说了这么一通怪话,然后就一声不响地走了。
下午,原本杨拂晓不想睡了,早上睡的时间太久了,下午再多睡,就要睡成猪了,但是无奈已经养成了习惯,一睡就是一个小时,起都不想起床。
也是奇了,盛微微也躺在折叠床上睡了一个下午,真的是一个下午,杨拂晓靠在床头看书,都以为盛微微是不是昨晚通宵了。
杨拂晓觉得自己好像得了强迫症,在病房里这样一个宁谧的午后,靠着床头安安静静地看一会儿书,却一会儿就跑神,再过一会儿又跑神,看看手机上是不是有顾青城发来的短信或者是她自己没有接到的未接来电。
但是,没有。
杨拂晓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想要让自己认真起来,开始认认真真的看书,绝对不再分神,只不过可惜的是,外面又有动静了。
走廊上传来一阵吵嚷。
杨拂晓皱了皱眉,抬头向外面的走廊上看了一眼。
听着好像是吵架的声音,但是其中有一个声音……
杨拂晓皱了皱眉,听起来好像是孟曦。
她将书放在一边,掀开被子,转身下了床,扶着桌子慢慢的向前走,一边的盛微微在折叠床上翻了一下身,难耐的抓了抓头发,直接坐了起来。
盛微微也是个睡觉轻的主儿,不能听一点动静,浅睡眠,外面这种动静,直接就把她给吵醒了。
“吵什么吵,医院还不让人安静一会儿。”
盛微微转过来看见杨拂晓正在一步一步的向门口走去,便直接跳下来,“你要出去?我扶着你。”
杨拂晓开了门,说:“我听着好像是孟曦。”
盛微微说:“怎么可能啊,孟曦在医院里面跟谁看不顺眼啊,还有仇有间隙。”
结果不出意料之外……确实是孟曦。
而在这同一楼层,孟曦确实是跟一个人有仇有间隙。
那个大小姐刘丽丽。
在走廊的电梯前面一块空地,孟曦被两个人给拦住,刘丽丽坐在轮椅上,冷笑着对其中一个人道:“给我打她耳光。”
这两个人应该是请来保护刘丽丽的保镖,孟曦向后退了一步,“刘丽丽,你别欺人太甚。”
“你昨天把我推到水里面,到底是谁欺人太甚?你跟你那个贱人闺蜜都是一样的,表面上看起来都是温温顺顺的性子,实际上就是藏着一颗阴毒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