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双眼一直都是清澈明亮,此刻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在阴影映衬下,反倒多了几分深沉幽暗之色。
萧玉书心跳快了几分,因为心知自己今天撒的这个谎或许真被时望轩识破了。
但尽管如此,他也不可能向其坦白分毫。
深吸了口气,萧玉书再次开口,没有胡扯,没有嬉笑,而是直接大方承认道:“行吧,我就是出去了,怎么了?”
听到身下人坦然承认,时望轩双唇抿了抿,嗫嚅片刻,似乎酝酿着什么话,可却被萧玉书接下了的话给堵了回去:“你是想问我今早为什么醒了?去了哪儿?又做了什么?”
没等时望轩吱声,萧玉书便紧接着正色道:“时望轩,你别忘了,我说过,关于我的任何事你别想知道,我也不可能会告诉你。”
闻言,时望轩的神情彻底僵冷了下来。
他俊俏的五官隐在阴影下,轮廓却仍凌厉分明,少年笑时仿若骄阳,炽热高扬,不笑的时候就显得冷淡许多,像极了夜间孤寂的弯月,凛凛的,透着阴郁。
或许是两人和谐相处的久了,久到萧玉书好长时间没有见过时望轩这样阴沉的模样,此刻他看着眼前人,竟出奇觉出了些许陌生和心悸。
“那在你心里,我们现在这样算什么?”时望轩沉着脸,质问道。
算什么?
当然是朋友
好朋友,
也可以说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师徒,
总而言之,在萧玉书心里,两人现在关系的亲密绝对不比大学的四年室友差到哪儿去。
可时望轩问这个做什么?
萧玉书心中这样想着,嘴上也不自觉的说出了口。
但就在他问出来后,
时望轩却不再言语,沉默着看着黑面的双眼。
半晌,他才自嘲似的冷笑一声:“我以为我们关系很好。”
“不是吗?”萧玉书道。
时望轩却轻笑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好关系,能叫我对你一无所知,姓名、身份、来历,哪怕你去哪儿做什么,我都不能知道。”
“我什么都和你说了,你也什么都知道。”少年眼中凛然,又掩饰不住其中的委屈,他嗓音压抑道:“可我就是不了解你,一点都不知道,清晨我漫山遍野寻你的时候,都不知该喊你什么才好。”
“我把你当朋友,知己,甚至亲人,你呢?”
时望轩呼吸有些急促颤抖:“你真心把我当过朋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