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条菜街很长,卖的东西也多种多样,但里面买菜的规矩有些特别,每个进去的人都可以拿个菜篮子随便挑,挑好了再回到最初的地方一起算价钱。
“谁家大男人跑这儿来买菜啊?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跟个小媳妇一样?在秘境的时候就天天做饭缝被子,又是打猎又是掏鸟蛋的,你不怕别人笑话你啊?”魍魉看着时望轩手中满满一篮子的菜,鄙视道。
而时望轩只道:“旁人笑话我的还少吗?又不是没听见过,多新鲜似的。”
这话可给魍魉噎了一下,随后他又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不一样的,要是还有人笑话你,你。。。。。。”
“旁人的闲话是旁人的事,若自轻自贱便是我的蠢了。”岂料时望轩一句话又给他堵死。
天下人的嘴是管不住的,这不假。
过去,时望轩做不到现在这般从容自若是因为无人教他,无人帮他,无人在夜深人静时偷偷跑过来开解他,
而现在不一样了,时望轩也不再是从前那个饭都吃不饱的可怜人了。
心境一开阔,世间一切再入眼进耳,自然什么都不一样了。
几句不痛不痒的闲话而已,
无所谓。
魍魉望着身侧神情轻松坦然甚至还有些愉悦的少年,嗤之以鼻道:“说白了就是脸皮比以前厚了,要不然今日起床怎么能把‘天干物燥’说这么自然,你是做了贼也一点都不心虚。”
闻言,时望轩上扬着的眉尾滞了一瞬,然后狠狠瞪了魍魉一眼。
见少年从容的神情终于被自己说的有丝丝破裂,魍魉接着故意道:“哎,你是不是不会别的?”
他这话说的没头没尾,时望轩斜睨了魍魉一眼,道:“什么会别的?”
魍魉嘿嘿一笑:“那个啊。”
时望轩更听不明白了:“哪个?”
“啧,”魍魉好像十分嫌弃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暗示道:“你总对你哥干的那些事,你说哪个?”
要说刚才时望轩被魍魉说的一头雾水的话,现在一旦扯上黑面,时望轩立刻就懂了。
然后这位刚才顶着一堆大娘阿婆奇异目光和诡异讨论声都不曾有过动容的少年,耳根突然红了些,但面上仍冷脸强装淡定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魍魉意味深长道:“跟我没关系,可是你也不能什么都不会吧?”
这方面的话题本就隐晦暧昧,时望轩更是从未跟别人说起过,一直藏在心里自己遮遮掩掩。现在被魍魉这么当面说出口,即便是有些地方不太懂,他还是无可避免的红了面庞。
什么叫‘什么都不会’?
这种事情还能有什么?
“闭嘴吧你!”
想都不想,在某方面依然没摸索到关窍并被说的恼羞成怒的时望轩把魍魉团成了个团塞回了小白球里,任其怎么拍打都出不来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