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一直默不作声的在旁边听着,看到这曾师爷比起三根手指头摇来晃去的样子,像极了前世的人在表示oK的意思。
她觉得这师爷实在有趣得很,一双眼睛盯着他,听他说话更加认真了。
曾师爷感觉到了小酒的目光,扭头冲她笑了一下。
回头又继续道:“于大夫可以写张状子投到郡守府,状告肃阳县令荒唐断案,使秀才蒙冤,在知道自己断错了案子后,为了掩饰自己无能,无法破解辖内命案,又指使狱卒想要将你打杀在狱中,想坐实你杀害于六的罪名。
付县令无能,暴虐,昏聩,无道,立意冤杀无辜之人,且还是有秀才功名的人,且还是世医于家的嫡系子弟。”
曾师爷说到这里,又道,“东翁,该派人去看看那县衙大牢的牢头还活着没有了。”
周淳点头,又冲着李川扬了扬下巴。
李川立刻站起身来,走出书房。
就在曾师爷还在郡守府书房里侃侃而谈的时候。
肃阳城西,一处二进宅院中,郑牢头心神不宁的坐在厢房里,一个人喝着闷酒。
今日郡守府来大牢提人,他看见那领着府兵进入大牢的人,一身凌冽杀气,他心里便觉不妙了。
于怀恩没能死在狱中,只怕付县令这一次要脱不开手脚了。
他也不明白,付县令为何非要冤杀于怀恩?
之所以参与到这件事里来,只不过是在同一个衙门,来自上司的压力和勾兑,这才带着一直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十几个狱卒踏上了县令这条船。
事实上,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县令,每个衙门里的吏员牢头这些人都是本地的,任职也几乎都是终身制,还父传子,兄传弟。
身为地头蛇的吏员们,对流水的县令一直都是合则面子上过得去,帮忙做点差事。
不合则县令说县令的,他们干他们的。
反正县令即使开了他们的差事,也没人敢接手他们的职位。
毕竟县令几年就走了,可吏员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豪强。
谁敢为了一个流水的县令,来得罪一辈子都要生活在同一个地方的豪强呢?
无奈,这个付县令在肃阳干得太久了,十年那,十年的时间,已经足够让他把县衙里大半的吏员收拾得服服帖帖。
郑牢头就是他掌控整个衙门最后的一张拦路牌,结果郑牢头也没能挺住。
更惨的是,郑牢头刚上了县令的船,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发现,这条船好像已经不大稳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