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纯粹的神力是只有神才能使用的东西,而这具城市里随处可见的“净化之力”,其实根本就不怎么干净,所以才能任由这些邪物驱使。
神力在来到神像和天使身上后,就被污染成了不纯粹的邪力,就像白天晶莹剔透的天空花,到了晚上却变得丑陋畸形,爬满了令人恶心的虫子。
神力被虫子污染了后,就成为了比虫子更强大的污染源,所谓的“净化之力”本身就是永远都无法被净化的污秽。
所以“净化之力”能杀死灵魂,却始终无法让被污染的灵魂恢复原样。
而穆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他深知“净化之力”的局限之处,知道他永远都无法像“制造”苏堇那样制造出第二个正神,更无法让他自己成神,所以他就妄图拉着神明一起堕落。
苏堇在神坛上身体忽然被石化,那是她被污染后的症状。
法阵抽走她被污染的神力供给穆,穆反过来催动法阵,就能空手套白狼,用她的力量让她堕落得更彻底。
但他没想到,苏堇宁愿把身体斩断,也要和他鱼死网破。
而且她被抽走的力量太过磅礴纯粹,污染进行得也不够彻底,那些虫子在勉强把她的身体石化后就因为力量散尽化为了虚无,连一点残渣都没能剩下。
这种污染程度对苏堇来说,也不过就是一个下午便能完成净化的事。
几个小时过去,夜幕缓缓降临。
游荡在外的卡喀亚回到了教堂里,它吃光了从那些天使身上掉落的寄生虫,兴奋地甩着尾巴,一双豆豆眼从原本的深黑色,变成血一样的深红。
苏堇感受到它的力量又暴涨了许多,勾起唇角问:
“吃饱了吧?”
卡喀亚点头,尾巴摇得更欢实了,“这些虫子充满了堕落的气息,简直是口味绝佳的零食。”
对邪神来说,人类饱受贪婪之苦的灵魂是最好的食物。
但没有正餐,能吃到足够多的零食也是好的。
它说着,忽然在众人面前变幻了形状。
原本外形憨厚可爱的大金毛,在一阵红光后,变成了一个金发少年的模样。
少年的眼睛是血红色的,犹如传闻中极度妖艳却能给拥有者带来诅咒的红宝石。
而他俊俏的白皙脸蛋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皮肤的质地仿佛上好的瓷器,找不出丝毫瑕疵。
就是和那些被穆制造出的天使相比,他的容貌都丝毫不逊色,反而更加精致鲜明。
“哈哈,我终于可以变回人形了!”
美丽纤弱的金发少年高兴到在原地手舞足蹈。
苏堇等人却都用震惊的眼神看着他。
好半晌,苏堇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不是女孩子吗?”
卡喀亚僵住了。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苏堇一眼,又慌忙低下头。
苏堇看到他躲闪的眼神,瞬间明白了什么:
“所以说,以恶趣味闻名的恶德女神,竟然是个男的???你一直在男扮女装,就连你的信徒都不知道你的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