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先把你那张嘴擦一擦。”瞧她可伶的模样,舒若汶火气顿时一消,揉揉隐隐作痛的额际。“还有,把话说清楚,什么房子卖了?”
胡乱抹抹嘴,舒媛媛探出肥短的食指指向木桌。
舒若汶低头望去。瞧见桌面上摆了一张支票和一张纸条,她迅速抓起纸条和支票查看。
“呜……阿平为了买一辆跑车,居然把爸妈留给他的房子卖掉了……”舒媛媛忍不住又哭了。
三年前,舒家两老过世后,将南投居住多年的房子留给了小儿子——舒平,但因老家在南投偏野的乡区,工作难求,舒家三姐弟最后决定一起搬到台北讨生活。
南投老家是父亲当年辛苦挣钱买来的唯一一栋房子,里头充满全家人幸福生活的温馨回忆,是以这几年来,她们姐妹俩不断告诫小弟,无论如何都要好好把房子保存下来,不能卖掉房子,也不能随意租赁出去,让人破坏了里头的摆设。
怎料,距离舒家姐妹俩上次告诫的时间还不到半个月,舒平就已经把房子给卖出去了……
困意瞬间消散,舒若汶用力揉经纸条,眼底闪着怒火,脸颊因愤怒至极而抽搐着。“该死的舒平,他人咧?这一次,我一定不饶过他!”
“我一早起来就没看到他人了,可能去工作了吧,我打手机给他,他也没开机。”舒媛媛吸吸鼻子,站起身,抓住舒若汶的双臂,满脸怨恨。“姐,你去把阿平抓回来,我去买开山刀,再帮他买一副棺材,今天,我们就合力宰了他!”
丢开手中的纸团,舒若汶眯眼瞪着妹妹,爆出怒吼。“那种人还需要替他买棺材吗?连拿张草席包裹他的尸体,我都觉得浪费!”
“对对对……太浪费了!”肥圆的脑袋拼命点着。
“该死!”舒若汶低咒了声,拿起搁在电视柜上的车钥匙,突然转身往门外急急冲去。
“姐,等等……”舒媛媛追到门边,望着冲下楼梯的舒若汶,她身上的睡衣还没换下呢!
楼梯间霍地传回爆吼声——
“我赶着去杀人,不要耽误我的时间!”舒若汶骑上摩托车,一溜烟地不见人影。
老旧的黑色小绵羊一路狂澜近二十分钟,终于到了舒平工作的地方——“花园饭店”。舒若汶正准备右弯骑入停车道时,后方忽然传来猛力撞击,一个不稳,她连人带车掉跌在地上。
“天杀的!”
她咒骂着,使劲推开压住左腿的机车,缓缓爬起,望着擦伤渗出血丝的左小腿,她皱眉,小心翼翼地转动左脚踝——好险!没有扭伤。
“你没事吧?”
帅气的Ferrari跑车内传来低沉、淡漠的询问。
舒若汶抬头,移动脚步,站到车旁,闷不吭声地望向车内蓄着及肩长发的男子。
“喂!在问你啊,没伤着吧?”受不了她呆愣的反应,司徒炜摘下CUCCI墨镜,瞧清楚她身上穿的趴趴熊睡衣,唇角因嘲笑而微微上扬。
舒若汶美眸逐渐眯细,眸底还燃着怒火。
过分!开车撞到人,不下车探视就算了,竟然还摆出一张不耐烦、嘲笑的表情。
两次询问皆没有得到回应,司徒炜耸耸肩,从皮夹中抽出一张名片,丢出车外。“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问题,再打电话给我。”
舒若汶怒瞠着双眼,看着跑车驶入饭店附设的地下停车场,气得直磨牙。“真可恶,狂个啥劲?!”
她俯视躺在地上的名片,气不过之下,她朝名片踩了几脚。
几分钟后,停好机车,舒若汶带着一把熊熊怒火,冲到“花园饭店”的大门口。
“咦,坏脾气姐姐你怎么来了?”一名男侍者见到舒若汶,马上认出她是舒平的亲大姐,热情地笑了笑。
坏脾气姐姐?
原来舒平是在外人面前这样形容自己姐姐的,好!这笔账,等会儿一起算!
舒若汶挤出假笑。“阿忠,舒平人呢?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急着找他,他手机又没开机,我都联络不到他。”
“他还没到班,好像在员工休息室吧,我带你去找好了,不然只有你一个外人一定进不去。”热心的阿忠带着舒若汶往饭店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