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后,司徒炜从商店出来,头上戴了一顶鸭舌帽,脸上又戴了一副黑色口罩。
“搞什么呀,想被人家认为你要抢劫啊?”舒若汶皱着眉。
“这样,谁还能认得出来我就是司徒炜?!”司徒炜笑得很得意,径自拉着她走。“我们走吧。”
舒若汶一怔,望着自己被他握在掌心中的手,感觉到从他肌肤传来的温度,她脸颊星上淡淡的尴尬红泽,不着痕迹地把手抽开。“你这人还真霸道,我都说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了。”
左掌心一空,司徒炜黑眸添上不悦,却也没再伸手拉她。
舒着汉视线扫向他身上的短裤。“还有,穿这件那么花俏的短裤出来,你不会觉得丢脸吗?快点滚回家去。”
“罗唆!”司徒炜古铜色的面颊泛起羞赧的红潮,幸好被口罩遮住了,他低声吼着:“你到底是不是失恋的人啊?我从没见过哪个女人失恋了,还跟你一样凶悍。”
舒若汶娇躯一僵,眸底的泪意缓缓浮现,她拼命眨着眼睫,眨去了湿润的水意,接着,气得扭身就走。
该死!
自知说错话,司徒炜迅速追了上去,拉着她的手臂,道歉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舒若汶甩开,他又再伸手拉她,她转身踹了他一脚,继续往巷弄里走去。
咒骂几声,司徒炜揉揉小腿,静静跟在她身后,不敢再招惹她。
漫步许久,黄昏将尽,天空渲染成了紫红色泽,街灯徐缓亮起。
舒若汶忽然停住,抬头怔怔望着天际。
见她仁立不动,司徒炜移向她身旁,正巧瞧见她的泪水顺着脸庞弧度滑下。
他拧眉,抬起包裹纱布的右手,替她擦干泪水。
他的触碰拉回舒若汶的神思,眸光焦距缓缓对上他那双灿热的黑眸。
司徒炜拔下口罩,凝视着她,温柔地说:“别哭了。”
他的双手轻捧着她的脸,见一滴泪缓缓滑到她唇畔,他倾身上前替她吮去。
舒若汶的唇角仿佛被他的唇挽着了,她轻震了一下,迅速将他推开,怒吼:“你懂什么?!像你这种老把爱情当游戏的花心男人,根本不懂得被背叛、被遗弃的感觉。”
司徒炜沉默,接受她的指控。
他的确是不懂,他的心从来没有任何女人停驻过,所以他真的不懂失恋后,心被掏空的孤寂感。
舒若汶以为他会回嘴,谁料,他只是静静地瞅着她。
此刻的他,幽途的瞳眸看起来很温柔,和她原先认识的那个霸道、狂傲的模样很不同,让她感觉好陌生,而他热切的注视竟让她慌乱又胆怯。
她的唇角仿佛还留着他唇瓣碰触的温度,她用手背拼命抹拭着自己的唇,想抹去那炙烫的感觉,和擦去属于他的陌生气息。
眸色一黯,司徒炜抓下她的手,紧紧抿成一线的薄唇,隐约流泄出他的怒气。
“滚开!不要再碰我。”舒若汶推开他,往回家的路上飞奔而去。
司徒炜想追上,但左腹传来的疼痛,提醒着他不适合再做剧烈运动,他低咒了声,只好放慢步伐,缓缓走回舒若汶的住处。
走回舒家居住的那栋公寓,天色已完全黑了,司徒炜跨入电梯,按下五楼按键,电梯却在二楼停住,电梯门开启——
王妈双手端着陶瓷锅,跨入电梯内,抬头望见司徒炜。“咦,这么巧,我正要端这锅补品上去给你呢!”
电梯门关上。
司徒炜瞪着陶瓷锅,发出疑惑。“给我?”他和这位妇人素不相识,她何必对他那么好?
“是啊,汶汶说你受了刀伤,流了不少血,我下午赶紧去买了一些补血的中药和上等的乌骨鸡一起熬煮,你赶紧端回去,趁热吃了。”王妈将锅子递给他。
“我不要。”司徒炜皱眉。
王妈板起脸,睐他一眼。“什么不要!你是不是怕中药味啊?没关系,这锅汤不会苦的。快点拿去,我端得手都酸了。”
司徒炜被迫端着陶瓷锅。“为什么对我那么好?”从前他住在家里时,继母王秀蓉都没有对他那么好过。
望着他充满防备的眼神,王妈愣了一下,咧开大大的笑容。“小伙子啊,你可不要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