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满脸是血的男人一步一步地向我靠近,我恐慌的连手都在颤抖。正当他连我还不到一米的时候,突然远处的另一座山上传来了警笛声,从那座山开来只需十分钟的路程。于是这里所有的人很有纪律地飞快冲上车,直到三辆黑色加长轿车完全离开我的视线,我这才松了口气。
“良冰,良冰你在哪里?”看着遍地都是死尸,我艰难地从他们身上跨过。可恶,那臭小子死哪儿去了?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正当我准备去另一块地方寻找时,突然一只手猛地抓住我的脚,我吓得惊声尖叫:“有鬼啊!”
“给我安静点!敢从我身上跨过去,不要命啦!”只见地上一位血肉模糊,但还算有点人样的家伙霸道的把我拉倒在地,“不要站着,我讨厌别人俯视我!”
“良冰?你是良冰?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焦急地把他搀扶着做起,用手小心地擦去他脸上还未全干的血迹。
“你不要说话,只能听我说!俊桀的死,真的不是我想看到的。之前说要救出你弟弟,真的不骗你,你知道吗?”
“我知道。”
“那你还肯嫁给我吗?”
“肯!”今生今世,非你不嫁。
“那你把手放在我手上,我帮你戴戒指。”说着他从暗红的血衣中掏出一枚闪着银光的白金戒指,小心的套在我的无名指上,“你的无名指以后永远写上了我的名字。它叫冰,他爱你,这辈子都不能忘记。”
“你什么时候买的!”我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我感觉我的手都在颤抖。
“不要插嘴,我话还没说完。其实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想问你了,你为我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虽然我很想哭,但我必须忍住。毕竟这么久没见到他,怎么能一见面就哭鼻子呢?
“叫什么名字?”良冰突然露出一抹柔情的痴笑,这事当了爸爸的人才会流露的笑容。
“良安凌。”我知道的声音有些哽咽,所以我故意把音量放得很低很低。
“他叫什么?我没听见。”
“良安凌!”这次我放大了音量,谁知良冰还是继续问。
“小金橘,你就不能说的大声点吗?”
“良——安——凌!你聋帮啊!我知道了,你是故意在耍我!”我看了一眼手上的戒指,看来我这个幸福的小女人要被冷傲霸道的小子耍一辈子了。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良冰得意地想我笑笑,手却摸向了我的胸部,“你的脸好软好滑。”
“死良冰,你给我正经一点!”我猛地推开他迅速站起身,这个色狼,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我很正经啊!”良冰认真地抬头看像我,眼睛里却没有一点光彩……我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怎么可能?
“良冰,你什么时候看不见听不见的?良冰,你不要吓我!你不说你枪法很好的吗?你不是说把防弹衣给我也没事的吗?你这个骗子!”
“把手举起来!”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惊讶的回过头,不知什么时候警察迅速包围了这里。他们检验了地上的每一具死尸和每一把枪支,冰冷的手铐“咔嚓”一声轻轻地扣在我手上,良冰也被迅速抬上了救护车。
我一个人安静地坐在警车上,对警察那些叽叽喳喳的问题拒之不理。迎着车上的暖气我把头转向窗外,这才发现往日惊涛拍岸的江畔已是波澜不兴。江水仿佛被冻住了,枯竭的树枝在路边的寒风中摇摆,一切都陷入深深的死寂。
“为什么会死这么多人,你倒是说啊!”审问了三天三夜的民警终于耐不住性子,抬手重重的拍了下桌子,“那些都是黑社会的人,你被牵连进去没有好下场的,你知道吗?”
我没有说话,一个人坐在铁栏杆的另一端,痴痴地望着窗外。天哪,今天雪更大了,纷纷扬扬地飘落,冰冷得让人窒息。
“既然你不肯说,那你总要告诉我枪是怎么来的。现场的枪支和子弹一共三种型号,一种是你;另一种是送医院的那位;还有一种就是香港黑帮他们的,但他们只有子弹,估计枪支在逃跑前一起被收走了。几位不跟着逃跑,想必一定不是和他们一伙儿的。和你相同的手枪一共有两把,你是双手握枪还是有同伙?他现在在哪?”小云已经逃出来了?真是万幸!我心里长叹一口气,但是仍旧坐在位子上沉默不语。
“请你配合警察的工作,闭口不谈对你没有好处!”其中一位耐不住性子的警察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已经三天了,他们的耐心也快到极限了。
“良冰在医院怎么样了?”我默默的抬头凝望窗外的白雪,那份揪心的担忧始终缠绕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