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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血宴（第2页）

齐申怀念他以前的样子。

但回答还是要回答的，齐申无奈地说到：“放心吧，神力是你独属的，你不是被传送到这里参加什么竞争游戏的。”——要不是齐申和以前的那个人相处久了，他还真跟不上少年的脑回路。

但齐申又想了想，要是少年真不是那个人的话，说是传送到这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但齐申现在都搞不清少年的状况，以及那个人做了什么，哪有心思想这个？慢慢来吧，反正那个人答应自己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即使现在他可能成了一个失忆的轮椅少年，但齐申相信他的能力。

想到这，齐申稍稍看了一眼旁边的轮椅少年，在少年略微疑惑的目光下叹了口气，才继续说到。

“之前的传音是我用精神力做到的，类似于你的神力。”

“但不同的是，精神力是人人都能练的，而你的神力怕是独一份。”

“我不过是因为过去的遗泽而用得比较好。”

齐申说完之后也闭了嘴，他在等着少年消化这些信息。

正在消化的时候，屋下突然传来一阵骚乱，齐申下意识得看过去。

街道上正在撕杀的人们突然像闻见了腥味的猫一样，如污水般向一处聚过去，在这个过程中，人们的杀戮变得更加疯狂，暗红的鲜血，也飘洒得更加没有底线，一切的盛宴，也因为不知道怎么而更加妖异。

齐申看了一眼，虽然不知道人们在抢什么，但经验也让他大抵明白了怎么回事。

就在他准备回头的时候，少年的声音传了过来：“是他们扔了个面包，还很新鲜的。”

少年手一指，齐申也就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是远处的另一个窗口，几个混混模样的人在窗口看着下面疯抢的人群，正在哈哈大笑。

放眼看去，在黑暗之下，尽是这样的人，他们都在观看着下面鲜血的盛宴，时而对人群指指点点，时而因为盛宴的盛况而哈哈大笑。

而在这些人里，不乏有同样的穷苦弱者，只不过他们在室内，而街上的人在室外。

这些在室内的穷苦弱者，同样在哈哈大笑，同样在指指点点，甚至他们还会用扭曲的目光紧盯着撕杀进程，好像这真的是什么“鲜血的盛况”“视觉的盛景”。

“这或许是他们为数不多的快乐了吧。”正看着的齐申蓦然听到少年说了这么一句话。

齐申知道少年说的是室内的穷苦弱者。

“差不多是。”齐申回答的声音依旧平静，这在他的心里引不起丝毫波动。

同时他也为少年补充了一些常识。

“还有件事，就是下面街上的人们不一定是租不起房的人。”

“看见那些二楼观看的打手了吗？他们在观赏之时，偶尔会丢下一些食物甚至是钱币一类的，就如同打赏，而一些自认实力还不错，或者是想赌一把之类的，也会参与下面的杀戮，借此得到一些财物。”

“呵，这不就是表演吗？只不过，是以生命为代价。”少年的声音里带着讽刺，眼神一变，少年又接上一句。

“哦，也不对，说准确点，是以与自己同类的人、以别人的性命为代价，换来自己过得更好。”少年笑了一下，眼里带着阴暗。

齐申没有回复，显然是默认了。

“不过，我有个疑问，”少年缓缓移动轮椅，靠近了窗户，让自己的视线更好一些，看着了下面的人群，“你说，他们都生活得这么苦了，为什么还要活着啊？直接在这场杀戮中结束自己的生命不就好了？这里的人间，真的不值得他们走一趟了。”

齐申看着下方的人群，也有些感慨，回答了一句好像不着边的话：

“生物求生的欲望，是在对活着的竞争中保留的，而不是每种生物天生的。”

——生物求生的本能，不是自每一种生物存在时就由上天赋予，让他们一定要活着。而是因为，求生欲望弱小的，已经消失在了竞争之中，剩下的，便是渴望生存的。

“是吗？”少年平静地回应到，然后，空气一时陷入了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