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房这事儿,本来算得上是格外私密的事儿,但是耶律洪基却很郑重地命府里的侍女小厮大肆筹备了一番,以至于后来我走到哪儿,都是迎着侍女们似笑非笑,想笑又不敢笑的憋得通红的脸走过去的。
我趁着耶律洪基在府里的时候对他抗议了一番。
他一边盯着手里的折子,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哪里不妥?”
我觉得他这种理直气壮的神态很令人诧异:“可我现在都不敢出门!她们都笑我。”
他似乎觉得我的委屈更加不可思议,就撂了折子,一副要跟我好好理论理论的模样,抱着双臂,似笑非笑地瞧我:“她们是嫉妒你。”
我觉得更奇怪:“她们分明是在幸灾乐祸!”
他摇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神情,恨铁不成钢地对我循循善诱:“那阿音,我好不好?”
我不假思索:“自然好。”
他不依不饶:“哪里好?”
我觉得这个问题似乎很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就老老实实地回答:“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你哪里都好。”
他很满意地伸手将我一捞,放在他膝上,亲了亲我的脸颊,笑道:“你瞧,我这样好,那自然天下间所有的女子都想嫁给我。”
我还没来得及质疑他的大言不惭,就听他接着道:“可是全天下只有你得到这个殊荣。”
他斩钉截铁地总结道:“所以她们嫉妒你。”
我细细想了半天,不得不承认他说的的确有几分道理。
我似乎是被他说服了。
他满意地看着我一脸迷蒙的神色,从一侧的小匣里取出一个金丝包裹的小方块儿。
我正纳罕是什么宝贝,要这样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起来,就见他将这物什递到我面前,含笑道:“打开瞧瞧。你的生辰贺礼。”
我一听这话,摩拳擦掌地接过来,小心地将它打开,里头竟然是一方金灿灿的印玺。
我抬眼瞧他,他微笑着搂着我,下巴搭在我肩头,柔声道;“阿音,这金印本该早就给你。可那时你年岁太小,我实在舍不得让你背上这责任。”
我方才恍然,这是府里的王妃印玺。
他幽幽地在我耳畔说:“阿音,你终于长大了。”
我听了,也觉得颇有几分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