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行摆摆手,说道:“哪里用得着那么小题大做,我好着,没事儿。”
任念念并未坚持,稍稍的迟疑了一下,说道:“您要有不舒服就告诉我,别自己撑着。”稍稍的顿了顿,她又说道:“您整天在家里呆着闷,我明天问问医生,如果可以我带您去附近的景区逛逛散散心。”
任天行仍旧摆手,说道:“不用,我在家也不无聊。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要想去附近逛逛,也有你胡叔范叔他们在。”
父女俩像平常一样寒暄着,不知道是怕她担心还是怎么的,任天行到最后也未提起她那继母让人过来的事儿。
任念念几次想问的,但最终都没有问。
待到任天行睡下,任念念才回了自己的房间里。她虽是打了电话让去查她那继母那边的事儿,但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她和在任天行的房间里时完全不一样,一张脸上一点儿表情也没有。在窗口边儿上站了片刻,这才回到了屋子里。
躺在床上,她也完全睡不着,只是闭上了眼睛假寐着。她其实是挺了解她父亲的,他看着虽是五大三粗的,但却是再心软不过。她现在最担心的是,她那继母会利用他的这份心软。
任念念生出了些疲惫感来,她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儿。
任念念在第二天才得到了她那继母那边的消息,她原本是已经离开了白城的,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她是独自回来的,并不见谭护的身影。
谭护以前就是一小混混,和她也并不是什么真正的姐弟。只是那时候老任没有去追究,才被他们俩蒙混过关。
谭护在得志之后结了不少的仇,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敢回白城来,只是不知道她那继母怎么又回来了。
任念念并不打算再让她来打扰任天行,沉默了一下,便让去查的人将地址给她,她要见她一面。
任念念是由司机送着过去的,她那继母早已不复当初的高高在上,恢复了之前的贫困潦倒,住在一间破旧的小旅社里,大概以为过来见她的是任天行,她是收拾了一番才从旅社里出来的。在见到任念念后脸上的表情立刻就僵了起来。
任念念看也不想看她,淡淡的说道:“胆子够大,你竟然还敢回来。还敢请人往我爸那儿带话。”
她的语气是冷冰冰的,唇角带了些讥嘲。
面前的女人早已没有了当初的高傲,瑟缩了一下,突然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是,说道:“对不起念念,我那时候是鬼迷心窍,我现在知道错了,求求你们原谅我。”
她说着眼泪像是不要钱似的落了下来,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儿。
任念念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一步,淡淡的说道:“你找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的?”她冷笑了一声,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是拿我的耐性来当你不要脸的资本吗?”
女人瑟缩了一下,眼泪掉得更加厉害。
任念念看也不愿意再看她一眼,淡淡的接着说道:“能让你浑身完好的出白城,就已是我最后的底线。你要是想纠缠不休,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她说完也不废话,直接转身上了车。那女人扑了上来,要抓住她的,但却被跟过来的司机给挡了回去。
她上车后司机很快也上了车,任念念伸手摁了摁眉心,开口说道:“让人盯着她离开。”
前边儿的司机应了一句是。
不光是她,任何人都不想再见到那女人。只要见到她,就会想起自己家老大头上所戴的绿油油的帽子。能让她完好无缺的出白城,已算是慈悲了。她竟然还想得寸进尺。
一路上任念念都没有说话,待到要下车时,才对前边儿的司机说道:“我见过她的事,别告诉老爷子。”
大抵是见过了那女人的缘故,任念念有些情绪低落。待到到了傍晚,陆迟那边竟然又打来了电话,说是邀她共进晚餐。
要是在平常,任念念肯定会想也不想就拒绝的,但今天硬是将拒绝的话咽了回去,让司机备车赴宴。
为免陆迟提前到,她今天倒是早早的就等在了餐厅里。但今天陆迟不知道是真有事还是在故意的让她等,迟迟的没有过来。
任念念不饿也不着急,要了一壶茶慢慢的喝着。待到喝了满肚子的茶水时,包间的门总算是被推开了来。
任念念抬头看去,就见陆迟走了进来。见着任念念他勾了勾唇,说道:“抱歉,来晚了。”
虽是说来晚了,但他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歉意可言。
“陆少客气了。”任念念也敷衍道。她很自觉的给他倒了一杯茶。
见桌上就只有一壶茶,陆迟挑了挑眉,问道:“还没点菜?”
任念念干笑了一声,说道:“自然要等陆少过来,现在不是还早么。”她倒是拍得一手好马屁。
陆迟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坐了下来,半点儿也不推辞的拿过了菜单来点菜。
待到侍应生将菜单拿了下去,他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既然我来晚了,总该得认罚。我有一份大礼,正好要送给任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