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纷纷折荷花投向他们的船,不敢砸刘弗陵,只能砸云歌,云歌边笑边躲:“喂,喂!你们好生赖皮,这么大的船,偏偏要往我身上扔。”
不多时,满头花瓣,一身芳香,云歌哭笑不得,对刘弗陵说:“你赢,我挨砸。我们下次还是不要赢好了,这花蒂打在身上还是挺疼的。”
云歌低着头去拂裙上的荷花,刘弗陵含笑想替云歌拂去头上的花瓣,却是手刚伸到一半,就又缩回,放在了胸侧,另一只手紧抓着船舷。
一直尾随在众人身后的于安,脸色蓦沉,划船靠过来,在刘弗陵耳边低语了一句,刘弗陵微颔首。
刘弗陵笑对众人说:“朕有些急事要办,需要先回去。各位卿家不要因为朕扫了兴致,继续游湖,朕处理完事情,立即回来。”
云歌忙道:“我陪你一块回去。”
刘弗陵低声说:“是朝堂上的事情,你过去,也只能在一边干等着。不如和大家一起玩,许平君难得进宫一趟,你也算半个主人,怎么能丢下客人跑了?我办完了事情,立即回来。”
云歌只能点点头。
于安所乘的船只能容纳两人,他不愿耽搁工夫让七喜去拿船:“云姑娘,你先和别人挤一下,奴才用这艘船送皇上回去。”
刘贺笑道:“孟珏的船正好还可以坐一个人,云歌就先坐他的船吧!”云歌未说话,于安已急匆匆地叫:“麻烦孟大人划船过来接一下云姑娘。”
孟珏划了船过来。
刘弗陵对云歌颔首,让她大方对待:“我一会儿就回来。”
云歌点点头,扶着孟珏递过的船桨,跳了过去。
于安立即跃到云歌先前坐的地方,用足力气划桨,船飞快地向岸边行去。
刘弗陵一走,许平君顿觉轻松,笑说:“我们现在只有三条船,那就算三方了,每船都两人,很公平。云歌,刚才你得的荷花算是自得了,不过可以让你点下家。”
云歌感觉到所有人都在偏帮孟珏,没好气地说:“就许姐姐你。”
说完又泄气,有病已大哥在,他们很难输。
不料许平君胸有成竹地一笑,未等刘询开口,就吟道:“水晶帘下兮笼羞娥,罗裙微行兮曳碧波。清棹去兮还来,空役梦兮魂飞。”
除孟珏以外,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连刘询都像看陌生人一样盯着许平君。
不是许平君作得有多好,她这首咏荷诗比刘弗陵的咏荷诗还差许多。可是一年前,许平君还不识字。从一字不识到今日这首诗,她暗中下了多少苦功?
许平君看众人都直直盯着她,心怯地看向孟珏,孟珏嘉许地向她点了点头,许平君才放了心,不好意思地说:“不太好,各位就笑听吧!”
“什么不太好?简直太好了!”云歌大叫一声,亟亟找荷花,孟珏将刚折到手的荷花递给云歌,云歌匆忙间没有多想,立即就拿起,朝许平君用力扔了过去,许平君笑着闪躲,红衣的荷花也随即而到,躲了一朵,没躲开另一朵,正中额头,许平君一边嚷疼,一边欢笑。
云歌看孟珏想扔的方向是许平君的裙裾,不满地说:“刚刚砸我(时),可没省力气。”
孟珏将荷花递给她:“给你扔。”
刘贺叫了声云歌,手里拿着荷花,努了努嘴,云歌会意而笑,忙抓起荷花,两人同时扔出,一左一右,砸向许平君。许平君看云歌扔的速度很慢,就先向左边躲,不料右边的荷花突然加速转道,先打到左边荷花上,然后两朵荷花快速地一起打中许平君的头。许平君揉着脑袋,气得大叫:“大公子,云歌,你们两个欺负我不会武功!”
“你先头又没说,扔荷花不许用武功。”云歌向她吐吐舌头,一脸你奈我何的神气。
许平君盈盈而笑,点点云歌:“下一家,孟珏和云歌。”
云歌不依:“又要砸我?我……我……我什么都不会,这轮算我输了。”
刘贺和刘询笑嘲:“你不会,还有孟珏。孟珏,你不会打算向我们认输吧?”
孟珏看向云歌,云歌侧仰着脑袋望月亮。
孟珏淡笑:“输就输了。”举起酒杯要饮。
刘贺叫:“太小了,换一个,换一个,旁边的,再旁边的。”
孟珏懒得推诿,举起大杯,斟满酒,一饮而尽。
刘贺嚷:“云歌,该你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