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温暖喝了一口水,压压惊,室内放着音乐声,她拳头打在身上的声音,却始终没有听到陆政慎半点声响。一杯水很快喝完,她终也忍不住,回过头,陆政慎扶着茶几站起来,就那么站着由着人打,不还手,也不反抗,甚至连躲都不躲一下。
她下意识的握紧了水杯,问:“这是准备打死他么?”
乔佳梵说:“他自己料到了,就算死了,他也怨不得什么。”
“没人管了么?”
“人家自愿的,谁管?”
她哼笑,慢悠悠的喝着鸡尾酒,目视着窗外,神色淡淡,看着格外冷血,跟荧幕上的形象一点也不一样。
二十分钟,陆政慎足足挨了二十分钟的打,整个二十分钟里,他骨头很硬,从始至终没有倒下。
盛继仁拍手,“行,算你有种。”
陆政慎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还得多谢盛哥手下留情。”
“留情?我只对女人留情。”他敲了敲桌上的酒,“你不是爱喝酒么?把这桌上的酒统统喝完,这事儿,就算完了。”
陆政慎身上疼的要命,一眼看过去,桌上全是白的,这是要人命啊。
他咳了一声,笑说:“行,盛哥真了解我,我是真的爱喝。”
“我时间宝贵,就给你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卓卓有余。”
话音落下,陆政慎一只手撑着腰,开始灌酒,二十分钟内,把桌上所有的酒全数灌下。他还站着,双手撑在茶几上,抬眼,看向盛继仁,“盛哥,说话可是要算话啊。”
盛继仁笑眯眯的看着他,好一会之后,摆摆手,“去吧。”
陆政慎站直了身子,侧头往林温暖的方向看了过去。
她这会正看着他,两人目光对上,陆政慎对着她扬唇,笑了起来,招了招手,说:“过来。”
林温暖拿了手袋,快速的走了过去,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当即走到他的身侧,帮他撑住。
陆政慎说:“那么盛哥,我们就先走了。”
盛继仁摆摆手,又眼神示意门边站着的人,把两人送出去。
盛继仁的人只把他们送进电梯,电梯门关上的瞬间,陆政慎便倒了下来。
他人重,林温暖根本就扶不住他,不但扶不住,两个人一块坐在了地上。
林温暖哎呦了一声,双手抱住他的身子,咬着牙关,可还是没办法控制住他的身子往下倒,索性就这么坐着了。
她看着他发青的脸色,啧了声,“你真是不要命了,你就算不还手,你不能躲一躲么?”
陆政慎这会已经没力气说话,他垂着头,靠在她的身上,浑身不舒服,胃疼,身体里面全部的器官都觉得疼。
电梯到了一楼,林温暖动了动他,还未开口,陆政慎一下扣紧了她的手腕,一口血吐了出来。
林温暖一惊,站在门口的人,比她反应更大,惊叫了起来,全都害怕的要命。
林温暖立刻让他平躺在地上,摁了电梯警报,而后打了急救电话。
她还是很冷静,就像是面对普通的伤患。
林温暖的手摸到他脖子的时候,陆政慎一把扣住了她的手,眼睛睁开一条缝,入眼的是林温暖近在咫尺的脸,她凑过去,问:“哪里疼?”
她的表情,那么冷静,如同他在手术室门口时看到她时的样子,面对激动恐慌的家属冷静自持,让人安心。
面对病重的患者,温柔以待,让人心安。
他动了动嘴,林温暖凑过去。
他说:“你温柔点,我现在是病人。”
林温暖看着他,都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