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姐姐呢,她状告之后去哪了?”
“死了,说完就喝了毒药,本来全家就剩她一个人了,她还自杀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流光不会自杀,她长什么样子,是不是穿着绿色裙子戴着白色斗笠?”
“我看不到,前面人太多了,而且我个子不高,我听他们说脸被白纱遮住了,看不清脸,可能是戴着斗笠吧。”
“为什么这里没看到她,她去哪了?”
“被官兵带走了。”
春兴松开了抓着小孩袖子的手,环顾四周。
禁卫军驻扎皇城司,若按照计划,流光真的招来了禁卫军,那她现在也一定在皇城司。
死去的人,殿前都指挥一般不会带回皇城司正殿,最有可能是押去禁卫军直辖的监牢暂放,若流光没死,也一定在那里。
有了目标,春兴直奔皇城司监牢,对一个暗卫死士来说,悄无声息的潜入监牢并不是多难的事。
春兴顺着狭长阴森的走廊往下走,一间间监牢的查看。一会儿失落于自己没找到,一会儿又庆幸于自己没找到。
在监狱最深处的一间牢房里,春兴听见里面似乎有窃窃私语声。
但是说话人声音太小,听不清说的是什么,而且很快窃窃私语声就停止了,变成了什么东西拖拽的声音。
春兴无心窥探皇城司的隐秘,一心只想找到流光,他隐于暗处继续查看。
可是随着查看慢慢深入,他发现所有牢房都被排除了,只剩下里面那几间重点牢房还没检查。
此时春兴才想起来窃窃私语和拖拽声音的不对劲,握着匕首一步步靠近最里面。
看到里面的场景,春兴甚是惊讶。
他认出了那个暴露于烛光下的人,虽然他穿着黑袍,全身包裹的非常严实,脸上还带了铁制面具,但是身型和姿态不会骗人。
那个人不是沈怀信么。沈怀信大半夜来皇城司监牢做什么?
沈怀信侧过身,春兴看到了他扶着流光身子的手。
流光依旧穿着白日里那件绿衣,只是衣服被污泥弄脏变皱了。
流光脸上的斗笠被人摘了下来,露出了姣好的容颜,依旧是无意识的状态,软着身子倚在沈怀信臂弯中。
沈怀信来这里是为了收尸?他会做这么多此一举的事情?殿前都指挥就这么由着他把人带走?
春兴攥紧匕首,欲冲出去抢夺,却在动手的前一秒,看到了流光胸口的起伏。
流光还有呼吸!
太好了,没死就好!他就知道流光不会这么狠心抛下他一个人自尽而亡的。
沈怀信对殿前都指挥抱拳施了一礼,然后横抱起她,从监牢尽头的一处地道出去了。
春兴担心沈怀信会继续对流光下手,为了流光的安全不管不顾的跟了上去。
好在殿前都指挥进了里间牢房,让春兴得以不必浪费时间在打晕他上面。
牢房并不是空无一人,而是还有一具穿绿衣戴斗笠的尸体。
殿前都指挥用长剑挑开斗笠,看到一张与流光有五六分相似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