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少年走后,流光趁着墨汁未干,接着提笔,将自己早打听过的中意铺子录于纸上,让少年去租这间。
与此同时,另一边。
“青韶,门外有个小乞丐找你,给了你一支木簪做信物,还有封信呢。”青韶的死对头丹霞将锦帕包着的簪子和信纸抛到她桌上,讽笑道。
“咦惹,丹霞姐,怎么乞丐送的东西你也接啊,还往人家这里送,人家都不认识什么乞丐。”
青韶反唇相讥,“把你接过去的脏玩意儿拿走好吗?”
“人家给你的,我没兴趣。”丹霞说完,站在原地等青韶拆信。
青韶洞悉她心内所想,没有搭理,继续搭配发簪项链耳环手链臂钏,就这样消磨了一刻钟时间。
丹霞等的不耐烦了。
“你要是不看,我替你看。”
说罢,丹霞伸手过来夺信。
青韶拦下了丹霞的手。
“丹霞姐姐,不是自己的东西,最好还是不要乱动哦。”
此刻青韶已认出了流光的木簪,那是很简洁的一根紫檀木簪,簪尾雕梅花,工匠手艺相当好,三朵寒梅刻得栩栩如生。流光的这根簪子看着低调但是用料和雕工都是最上等的。
丹霞冷笑道,“你不敢当着我的面打开这封信,难道你与这个乞丐有私情吗?”
这已经是相当恶毒的脏水了,做舞姬这一行的,来往客人都是附庸风雅之辈,该结交的也是附庸风雅之人。一个舞姬和乞丐结交,无异于自贬身价,自寻死路。
青韶给出了一个似是而非的回答。“你帮我把管事伯伯叫过来吧,我有话和他说。”
丹霞一脸惊疑的看着她,“你叫管事做什么?”
“你不是说我与乞丐有私情吗?你把管事伯伯叫过来,我们当面对质,我当场拆开这封信,如果里面的内容并无私情你就离开春日宴,反之,我走,你敢吗?”
丹霞小心陪笑,“何必呢青韶妹妹,我开个玩笑而已,你就设个这么大的赌局。”
“丹霞姐姐,人家一直做事认真,从不说笑,你若是不敢就请离开我的房间。”
见青韶认真起来,丹霞吃瘪,也不敢再说什么。
青韶和其他歌舞姬都不一样,别的同僚不希望管事掺和进她们内部争风吃醋里来,但青韶毫不在意,有事就搬出管家伯伯来,一副告状的气场。
待丹霞走后,青韶拿着手帕,小心翼翼的捧起簪子检查,“这个做工没有错,真是流光的簪子,她怎么总能找到奇奇怪怪的人给我送信呀。”
确认完木簪,她接着读信,“流光这是打算做生意,侍女青儿。。。又要我帮她隐瞒身份。”
青韶把侍女叫进屋内,让她和楼下乞丐约到隔壁茶楼,自己则打扮一下稍后便去。
青韶和流光一样戴上斗笠面纱,去了隔壁茶楼雅间。
雅间里只有一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少年,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她退到门口看了一眼,确认没有走错。
“你就是青儿信中提到的管事?你今年。。。有14岁吗?”
“你就是青韶?”
少年避而不答询问年龄的问题,看向面前的女子。
女子穿着一身大红襦裙,戴着红色面纱,腕间和颈间戴着红玛瑙串,腰间挂着白色玉佩,行走间环佩叮当,这身打扮真像是喜服。
青韶刚一站进来,身上熏香的气味就充斥了整个屋子,浓烈香甜,和这身装扮相得益彰。如此高调的装扮怕是比不带面纱更引人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