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不敢,只是确实闻所未闻。”
“大胆!敢质疑公堂司法!即刻行刑!”县令见祝斯年发话给案子下了定论,只想速速了结。
台下立时有衙役走过来押她。流光不愿暴露自己的武功,只能顺其自然隐而不发。
祝斯年踱步过来,站到流光面前,手中玉竹折扇挑起她的下巴,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直视流光双眼,“你腰间应该藏有一柄软剑吧?”
“什么软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流光直直盯住他眼睛,对答如流,丝毫不惧。
“听不懂没关系,马上便要行刑。你若不怕腰间软剑伤到自己就尽管藏着。软剑没有剑鞘,若是在行刑过程中偏移或者是立起,这一板子下去,笞刑可就变成腰斩了。”
青韶精于人情世故,早已看出二人似有过节。她担忧的看着流光,不理解她为什么不承认,害怕她真被软剑所伤。
“大人,民女身上真的没有您所说的软剑。”流光目光诚恳,双眼流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
祝斯年见她咬死不知,怒极反笑,坐回到太师椅上,一副要亲眼看着她行刑的样子。
祝斯年:“你们等什么呢?还不押出去?堂下站着的三人一起押!”
流光被人反扭着胳膊推搡出门,一脸的冷意。
堂内,元恪正叫住要行刑的衙役,侧过头询问祝斯年。
“祝大人此举是否有失公允,与青韶同行的女子并无动手,为何要挨三十板子。”
“她是没有动手,但是她让别人动手。这种人若是轻轻放过,禁不住会有人如法炮制教唆他人,元大人日后不是也麻烦了?”
“元某人并不怕麻烦,祝大人还是依律法办事吧。以手足殴人,不成伤者,笞二十。”元恪正看向县令大人,“县令大人,不知本官所言可对?”
县令为难的看看元恪正又看看祝斯年,忍不住开始和稀泥,“依照律法,元大人所言自是无误,但是祝大人所言也有道理。”
押人的府衙见上头迟迟没有决断,也不知该不该现在行刑,站在下面踟蹰起来。
祝斯年丝毫不让,“既然咱家说的有理,那还是按咱家的法子办吧,元大人对台下二女如此心软,该不会早就是此二人入幕之宾了吧。”
元恪正怒极,“祝大人休要如此辱人名誉,本官是依法办事!”
“好好”,祝斯年意味不明的笑笑,“元大人不必遮掩,既然元大人有心袒护,咱家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那就只打二十吧。”
祝斯年无所不用其极,句句皆是泼脏水。这样一通下来,竟好像他真与那女子有牵扯一样。
“祝大人说本官是有心袒护,本官倒觉得像是你与那女子结了仇怨,公报私仇。”
“是咱家的不是,不应该将元大人与那女子的私情挑破,如今既然祝大人说我们是结仇了,那就当是结仇了吧。总不好叫祝大人自己名声受损,我的名声反正已经这样了。这个锅我愿意替祝大人背。”
“你!巧言如簧,颜之厚矣!”
*
台下衙役见上头已经有了判断于是支好长凳,举起刑杖。
青韶挣脱衙役的手自己趴了上去,“不用你们,我自己来。”
流光犹犹豫豫的,被衙役一把推坐到凳子上。
行刑时确实不宜携带腰上软剑,可是自己现在若是拔出剑,祝斯年肯定一下便能认定自己是那假死之人。若是带自己去见官,又是好些麻烦。
就在犹豫不决之时,元恪正从堂上下来,“慢着,此女腰带饰有硬物,让她去换一下衣服再行刑吧。”
“祝大人眼神真好,隔那么远都知道此女腰带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