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流光沉默,春兴以为她还有所留恋,于是春兴再次开口,“流光,你现在还可以选,如果你愿意走,我带你走。如果你想留,你也可以直接承认。”
春兴今日已经做好了把命留在皇城的准备。唯一的区别是怎么留,为什么留。
如果她要走的话,他为她在皇城里杀个天翻地覆;如果她想留,他便自刎以全她。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我不想留下,但是也不想你死。”
足够了,听到流光这句已经足够了。这个选择很难,流光下不了的决心,那就由他来下。
春兴夺过流光手中的青霜剑,揽住她,将她推向宫门方向——他要为她杀出一条出宫的血路。
二百精兵将二人围住,春兴不管不顾,只护着流光朝宫门方向杀。
如果能够挟持沈怀信,春兴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是攻玉把沈怀信护的太紧了。春兴不愿浪费时间在与攻玉缠斗上。
春兴琵琶骨上的伤口撕裂,留下鲜血。
流光不肯走,她紧紧抓住春兴的手,眼中盈泪冲他摇头,“我不走了。我不走了。别留下我一个人。”
春兴朝流光浅笑,“之后不能陪你了。”
之后目光转向精兵,春兴眼里露出孤注一掷的决然和凶狠。
即便已成困兽,他也要斗到最后一刻。
离宫门越近,春兴身上的伤口越多,春兴握剑的手越抖。
他们二人一只手交握,一只手对敌,齐心协力,眼中闪烁的是坚定和希望。
“攻玉,拦住他们!”
听到沈怀信下令,攻玉眸光无情,挡住了他们去路。
这是流光出宫的最后一关。
攻玉是最明白春兴软肋的人。他剑尖没有指向春兴而是指向流光。
春兴用力挣出了和流光交握的手,抗住了攻玉一击,分心将流光推向宫门,“往前跑,不要回头。别让我分心。相信我。我也会出去的。”
流光摇头,握住匕首和他站在了一起。“德音莫违,及尔同死。”
“好一个德音莫违,及尔同死。我竟不知道你们何时背着我许了这么个誓。”
沈怀信从旁边的侍卫手里接过弓箭,拉弓,将冰冷的箭矢对准春兴。眸光沉沉,无情无怒。
攻玉此时见沈怀信箭锋真的对准春兴,又有些后悔自己刚刚冲动。
他只能尽力装作战的难舍难分的样子与春兴缠斗,让沈怀信瞄准不得。
春兴给攻玉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将流光推出战局。
攻玉了然,与春兴且战且退。三人离城门位置越来越近,随后攻玉不留痕迹的施力,一剑将流光挑出战局。
流光手中的匕首被挑开,嵌入到城门上,她倒退几步方才稳住身形。
身形一稳,流光立马奔到城门,欲要拔出匕首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