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将目光投向攻玉。一万两的价格,可能是攻玉觉得差不多了,他没有再刻意喊价烘托。
流光倒宁愿他把价格再炒上去些,让祝斯年要么大出血要么知难而退。
流光跟在男管事后面走到了祝斯年的包厢前。男管事谨慎恭敬的敲了敲门。
“祝大人,刚刚台上跳剑器行的红绡已经带到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
祝斯年声音很沉,能听得出他心情不太好。不过流光才不会管他心情好不好,现在最应该生气的明明是自己。
等到男管事下了楼,流光干脆利落的推开门,然后回身给门落上锁。
祝斯年正端坐在椅子上垂着头看着自己手中折扇。
流光看着他这副悠闲安逸的样子就来气,她不愿意再跟他假客气,快步走到祝斯年面前,一把攥起他的领子将他掼到身后的墙壁上。然后抬起右手小臂卡在祝斯年的脖子前,确保他命脉被制,不会随意挪动。
“你是不是疯了!竟然来这里找我!花一万两看我跳这破舞,你把沈怀信当弱智啊!他肯定会察觉到咱俩之间有问题。你要是盲目行事害死我,我一定托人杀你给我自己报仇。”哪怕再生气,流光也依旧保有理智不忘压低音量,她的言语间不乏威胁。
祝斯年命脉被压制,十分不适应,但他尽力装作无事发生胜券稳操的样子,“你还敢质问我?真是好大的胆子。我如果是你就会赶紧放手,帝江在附近,我挥挥手,你的项上人头就不保了。”
听着祝斯年的威胁,流光内心更加生气,有什么不敢的,他们是合作关系又不是上下级,再说明明自己才是被迫害被牵连的那个,结果却是祝斯年跑来放狠话。
流光从不害怕被人威胁,因为她随时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祝斯年威胁她,她当然也不会示弱。
流光从善如流的冷笑道,“你可以叫帝江来试一试,我敢保证让你死在我前头。”
“所以这就是你的目的,尾巴终于藏不住了是吧?你这个双面奸细。你是被沈怀信派来杀我的。”
流光内心生出一丝莫名其妙,祝斯年说的话每一句每一字都清晰明了,可是拼凑在一起后,其中蕴含的意义和质控根本就是莫须有。
流光以为是祝斯年的疑心病又犯了,她压下自己的怒意,耐下性子解释。
“我不是什么双面内奸。你的被害妄想真的要治治了,我为什么要杀你?”
祝斯年不为所动,冷冷开口,“你少在这花言巧语。帝江,拿下她。”
流光拔剑架上祝斯年的脖子,将他挟持到自己身前,面对帝江正色道,“等等,别碰我,碰我我就杀了他。”
“祝斯年,我不是什么双面奸细!”
“你不是双面奸细?真可笑!你当初信誓旦旦的和我保证那个沈怀信派来的厨子只是来监视我的,不会给我下毒,那为什么我的饮食中会出现慢性毒药!
要不是我生性谨慎,恐怕我过不了多少日子就会成为一个疯子了!”
他真的差一点,就差一点点就相信了这个谎言,这也是他如此震怒的原因。
这个女人来到他身边,编出了些为他量身定制的故事,让他对她产生怜悯与共情。
他同她一样出身寒微,在凭借自己一步步爬上来前过得很苦,也曾受制于人,他对她的经历感同身受。
有期待才会有希望,他愤怒于自己竟然又一次妄想相信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