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试着抽了一次手,但没有抽动,索性任由沈怀信握着。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青天白日的就上百味园爬窗,不怕暴露身份吗?”
沈怀信听出流光语气不佳,但他仍然情绪稳定的回应。
“我既然来了,就是不怕。
昨日是我吩咐攻玉参与竞拍的,没想到祝斯年会来横插一腿,他没为难你吧。”
沈怀信目光关切,语气近乎于循循善诱,握着流光手腕的手却越发紧了,紧到流光感觉到有些疼痛。
这样的疼痛还可以忍受,流光不动声色的继续开口,“他没为难我,只看我跳了两遍舞就自行歇下了。”
闻言,沈怀信松开了握住流光手腕的手,“今天我叫攻玉守在这里,你不必再接触祝斯年了。”
“他也未必会来再看我跳第二次。他不像是那种会花这么多银子欣赏舞乐的人。”
“他确实不是。在你之前,他从未参与过什么歌舞乐女的竞拍。”沈怀信边说边观察流光的神情。
流光感受到了沈怀信的试探,索性大方的迎上他的目光,对上他的眼神,“你是在暗示什么吗?”
沈怀信目光平静温和,深幽如古井,“我确实觉得蹊跷。”
流光并没有选择与沈怀信辩驳,反而顺着他一起怀疑,并且巧妙的把怀疑对象从她自己转到祝斯年身上,“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个行为都有些不像他了。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怀疑他在百味园有行动。”
沈怀信点点头,想要听流光继续分析下去。
流光担心沈怀信悬在窗外会暴露身份,于是试探性的询问,“你要不要进来聊,在窗外风险太大了。”
沈怀信向流光伸出左手,“帮我一把,拉我进去。”
。。。流光不信沈怀信一个习武之人连区区窗台都翻不进。但是没有办法,主奴有别,主子开口了,她好像没有拒绝的权力。
流光伸出手,扶住沈怀信的小臂。
沈怀信右手撑住窗沿,左手借着流光的力,干脆利落的翻了进来。
白袍如雪,翻飞间带进屋内一阵风。
“把门落锁。”沈怀信落地后吩咐流光,沿袭了他一贯小心谨慎的风格。
流光依言落了锁,向沈怀信详细禀报或者说编造了昨晚的情况。
“昨日,屋内看我跳舞的除了祝斯年还有帝江。祝斯年歇息后,帝江曾在包厢内四处翻找。”
“你知不知道他在找什么?”沈怀信顺着流光的话问下去。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屋内昏暗,我都不确定他这样翻找是想找东西还是想往里放东西。”
沈怀信点点头。
流光仔细观察沈怀信的神情,却看不出他是信了还是没信。
“我听闻昨夜祝斯年曾半夜惊叫。”沈怀信幽幽开口道。
“。。。你这都能听闻?”
“攻玉昨夜在外面守了一整夜。”
闻言,流光的心咯噔了一下。
那攻玉岂不是看到了她昨夜溜出房的那一幕。屋内有帝江这样的绝顶高手,她还要在此夜冒险溜出去根本说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