玹曜接过书信,依然表现得有些顾虑的样子。
“如果你这封书信没能劝离春兴该怎么办?他会影响到我们的计划吗?”
“他不会的。如果真是如此,春兴就是选择与我为敌,我信里写的已经很清楚了。”
“我是怕他到时候会不管不顾的冲进来想带你走。
春兴有时候挺疯的,尤其是遇到和你有关的事。”
流光晃了晃脚踝上的金链,金铃摇摆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她用清醒沉静的嗓音回应。
“让他忍着。现在这样的情况,哪来的空间给他发疯?我还没疯呢。”
玹曜将书信收入怀中,朝窗边走去,“你放心,事情我一定尽力办成。你多保重,万事以自己安全为上。”
“放心吧,我很惜命的。”
流光目送玹曜翻窗离开,将桌上残墨擦净,这才推开门吩咐侍女送水进来洗漱梳妆。
今日端水进来的小侍女还是昨晚端菜进来的那个。
流光以表妹这个名头被沈怀信接进府的第一日就要了十几种花瓣的洗澡水,闹出了很大动静。
资历稍深的侍女都预感到了这是个不好伺候的主儿,极力躲避。
可是静月作为侍女资历浅,偏不信邪。
她想着别的主子早有了自己的心腹丫鬟,殿下这位表妹进府时身边却未带一个心腹。
她若想求得富贵,只有一赌。
静月本来对这个选择很有信心。因为她预感这位表妹不单单是个表妹,应该以后还会住进殿下的后院。
毕竟有哪个表妹第一次进表哥府里会在外面张扬的要洗澡水的?没有人!
这她倒是预感对了,只是她没预感到流光脚踝上的锁链,和两人之间微妙的似情人又似敌人的气氛。
看到那条锁链的时候,静月表现得比流光还要心碎,差点哭了出来。
这哪是要进后院的人啊,这怕不是要进地牢的人。
自己的前途啊,难道就这么没了吗?
可是殿下虽然锁了这位表妹,却并没有折磨她,反而异常好脾气的与她同吃同睡,共枕而眠。
经过昨夜,静月觉得自己实在太肤浅了,下结论下得太早。
殿下也许并不是将这位表妹视为仇敌,而是用这种方式金屋藏娇。
虽然变态了一些,但好在自己的选择没错。
这位表妹夫人,往后一定有大富贵,跟着她混,错不了!
今日服侍流光时,静月表现的异常谄媚体贴,体贴到流光都有些无福消受。
流光别扭的从静月手中接过锦帕,婉拒了她想要为自己净面的提议。
静月在柳枝上沾满盐粒,见流光净完面,将柳条递给她。
流光:“我不习惯被人服侍,你下去吧。”
静月内心觉得流光说这话实在难以让人信服,进府第一天让人准备十几种花瓣沐浴,入府第二天吩咐自己陪着她一起用膳,这样的表现还不算习惯被服侍,那怎样才算习惯?
但是主子发话了,静月只好配合的退下,等待下一次表现的机会。
“对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沈怀信下朝回来了吗?”
一个尽职尽责的婢女,就是能在任何时间回答主子的任何问题,静月从善如流的回应。
“回小姐,现在刚刚辰时,殿下应该还未下朝。”
“知道了,多谢,你下去吧。”
“都是静月分内之事,哪里担得起小姐的谢字,静月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