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是嬴政住进咸阳宫的一天,稍后他也会过来。
按常理而言,嬴子楚其实早就可以入住咸阳宫了,但这位恪守孝道的君王,此前依旧居住于原先的太子府,但随着事务日益繁忙,为了能够更方便处理各类政务,嬴子楚最终便决定提前搬入咸阳王宫内。
至于韩夫人,已经先一步带着成蟜住进了咸阳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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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刘高便驾着马车带着嬴政过来了。
“今天就要入住咸阳了,以后就不能总出来了,我得叮嘱公子几句。”
“先生请讲。”嬴政躬身道。
“在咸阳宫内,公子谁都不要相信,如今尚无法确定是否仍有人企图谋害于你。日后在用膳之时,哪怕只是一顿简单的饭菜,刘高,你务必尝试一下。倘若刘高恰好不在场,那么就让其他隶臣来试。需等待一刻钟之后,如果没有出现任何异常状况,公子方可放心进食。”
说罢,秦臻将目光缓缓转向了站在一旁的刘高。
刘高连忙躬身应道:“喏,定当谨遵先生教诲,一切听从先生安排。”
嬴政面露疑惑之色,不解地追问道:“先生,难道是担心依旧有人会对我不利?就连华阳祖母太后,她对待我的态度也与往昔大不相同了?”
“唉!但愿我只是杞人忧天吧,然而小心驶得万年船,多做些防备总归是有益无害的。所以凡事还是谨慎一些为好,确保公子的安全无虞才是重中之重。”
秦臻轻叹了一口气,忧心忡忡地回答道
嬴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回应道:“喏,政儿明白了,我定会处处小心在意的。”
两个人又随便聊了一些,约莫三炷香后,秦臻看着嬴政:“公子,该启程了。”
稍微顿了顿后,他又说道:“之前交代过公子的,不要忘了。”
“喏,先生之言,政儿不敢忘。”嬴政拱手说道。
“还有,公子,入住咸阳宫后,不要总阴沉着脸。”秦臻又叮嘱了一句。
自从那赢柱薨逝之后,嬴政的面色便时常显得阴沉无比。
面对不熟悉的人,几乎不苟言笑,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令人胆寒的气息,可以说是真正做到了不怒自威。而对待那些完全陌生之人时,除非是有着某些特定的目的,否则嬴政绝对不会轻易多说一个字。
如今就连秦臻自己都难以想象,如果不是因为有他以及嬴政身边的这些小伙伴们存在着,情况将会变得多么糟糕。
值得庆幸的是,此次进宫,姬昊也将一同前往。
如此一来,或许能够稍稍缓和一些。
待一切叮嘱完毕之后,秦臻转过头来高声喊道:“月汝,月泓,你们过来!”
紧接着,只见二十个年龄各异、但大致都在十二三岁左右的少年缓缓地从后面走了出来。
秦臻看着眼前这群少年们,缓声道:“公子,从今往后,月汝就专门负责照料你的起居。相较于其他人而言,公子对她要更为熟悉一些。至于月泓和刘高,日后只要公子去哪,他们两个人就跟到哪。剩余的这些人往后也跟在你身边,听候差遣。倘若大王另外再安排了其他的仆从,那么可以考虑将他们分散开来,安置于咸阳宫中的各个角落。”
“喏。”嬴政点了点头。
秦臻把月汝跟月泓也一并加了进来,他们俩与嬴政更熟悉,这也是之前跟他俩交流好的。
毕竟,月汝照顾起居;而月泓则与刘高形影不离、时刻守护在嬴政身旁。
至于月浔,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秦臻决定将他留在自己身侧,毕竟,他也需要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随后在秦臻的注视下,上了马车。
此时此刻,月汝与月泓,还有其他人有些不舍,要知道,他们可都是承蒙秦臻才得以脱离苦海,因此内心深处对秦臻的感激之情自是深厚无比。
然而,既然先生有命,那么无论是出于报恩,亦或是其他缘由,他们必定会谨遵教诲、毫不违背。
马车开始缓缓行走,其他人,则步行跟随着。
此时的庭院之中显得格外宁静,唯有那些隶臣妾们清扫地面时所发出的轻微声响,不时传入耳际。
秦臻望着咸阳宫的方向,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感慨。
他自己目前所能做的一切已经尽力了,接下来要做的便是等待吕不韦归来在朝中站稳脚跟,从而更好的为嬴政保驾护航。
此时此刻,对于华阳太后的态度,秦臻经过深思熟虑后并不将其视为敌人。
毕竟,华阳太后与赢子楚之间存在着共同的利益纽带。
仅从华阳太后并未下定决心去阻挠吕不韦领兵这件事便足以看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