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太后心里清楚,不是自己所为。那么按照目前的情况推断,最大的嫌疑人极有可能便是韩姬。
想到此处,她对着门外喊道:“来人!速速传阳泉君进宫!”
华阳太后也想听听他的看法。
甘泉宫西宫之中,在赢子楚走后,夏太后站在原地,面色铁青,同样大为恼火。
哗啦!面前的案几被她掀翻在地。
"速传韩姬来此,哀家要见见她!"
夏太后怒不可遏的吼道,她也把韩姬定为了第一怀疑目标,毕竟就在前些日子,韩姬曾因成蟜之事亲自前来找过她,这让夏太后不得不心生疑窦。
倘若此事真的是韩姬所指使,后果不堪设想,甚至极有可能会牵连到自己。
然而,就在话音刚落之际,夏太后像是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之处。她那原本充满怒火的双眸中闪过一丝警觉之色,马上又对着侍卫说道:“速速备马,去华阳宫。”
“喏。”
………
在夏太后返回甘泉宫的路上,她命人传韩姬来找她。
基本上两人前后脚来到了甘泉宫。
进入内殿之后,夏太后屏退了所有的宫女和内侍,只留下自己与韩姬二人独处其中。
夏太后端坐在主位之上,眼神冷冽如冰,盯着跪坐在自己面前不远处的韩姬。
"你可知道?公子政险些遭逢不测,还是在这甘泉宫西宫!"夏太后面无表情的问。
韩姬微微抬起头来:"君姑,此事妾身已然有所耳闻,闹得很大。"
夏太后并未言语,只是静静地凝视着韩姬的面庞,似乎要在她的脸上找出一些破绽。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夏太后才缓缓地点了点头,然后以一种近乎漫不经心的口吻轻声问道:"那么,是不是你所为?"
听到这句话,韩姬娇躯一颤,脸上瞬间浮现出一副无比委屈和无辜的神情。
她赶忙俯身叩头,带着哭腔哀求道:"君姑,此事与妾身毫无关系!还请君姑明察……"
谁料,此时的夏太后,一改往日的和蔼:沉声说道:“哼,大王如今就两个子嗣,若是公子政死了,谁是最大的受益者?是你韩姬。你觉得哀家会不会怀疑你?华阳太后会不会怀疑你?”
听到夏太后的话语,韩姬心中一惊,声音颤抖的哀求道:“回……回君姑,这件事真的跟妾没有关系,请您一定要相信妾,帮帮妾身!”
一直以来,在众人眼中,夏太后总是以一副温和慈祥、平易近人的形象示人。然而此时此刻,夏太后却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她那原本和蔼可亲的面容瞬间被严肃和威严所取代,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完全不输于华阳太后。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韩姬整个人都呆住了,她瞪大了双眼,惊恐的望着夏太后,一时间竟然连话都说不出来,豆大的泪珠从眼眶涌出。
夏太后突然站起身来,双目圆睁,怒视着韩姬再次质问道:“当真不是你所为?”
“君。。。。。。君姑,真的不是妾做的,定是有人存心陷害妾身。”韩姬一边抽泣着,一边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闻听此言,夏太后脸上那暴怒的神情稍稍收敛了一些,语气略微缓和的说道:“韩姬,倘若真是你做下的这桩错事,你如实告知哀家倒也无妨。毕竟你我同属韩室宗族,看在同族的情分上,哀家自当想办法帮你善后。”
“君姑明鉴,此事真……真的与妾身无关!妾身可以拿自己的性命担保,如果此事确系妾身所为,那么妾身宁愿死无葬身之地,死不入宗庙!”
此刻的韩姬,内心已然紧张到了极点,生怕夏太后不肯相信自己所言。
过了好一会儿,夏太后点点头,又变成了往日那副和蔼的模样:“嗯,既然此事并非你所为,那么等会儿你就带上成蟜一同前往华阳太后那里请罪吧。”
看着情绪自由转换的夏太后,韩姬愣愣的抬起头,怯生生的问道:“君姑,为何要妾身去请罪?”
只见夏太后轻轻叹了口气:“这件事情如今你被视作最大的怀疑对象。你想想看,若公子政不幸身亡,你自然便是其中最大的受益者,与此同时,也自然而然成为了最大嫌疑者。所以很显然,这分明就是有人蓄意对你进行栽赃陷害。”
“喏…喏!”韩姬如捣蒜般连连点头。
待韩姬转身离去之后,夏太后阴沉着脸,一双眼眸微眯,陷入了沉思之中。
她在思考究竟还有谁会有这样的动机做出如此之事呢?不多时,另一个人的名字突然浮现在了夏太后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