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霁风捉紧婉晴的手腕。
漆黑明亮的眸子直直盯着她,似乎有火焰在燃:
“梁婉晴,你的脑子就不能换一种思维模式吗?你现在是当妈妈的人了……”
“那是你强迫的,我一点都不稀罕,我不要他,生下来也不要,你拿走……”
婉晴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因为怀孕的原因,那里看起来比以往要大了许多,加上肤白,又被愤怒一点点地染上绯红,看着就像水蜜桃般诱人。
她浑然不觉,自已的模样在男人眼中多么充满诱惑。
她直直怒视着撑在上方男人的那张脸,想要将心里的怨恨发泄出来。
男人沉黑的眼睛扫荡而过她脖颈以下的雪白肌肤,喉结上下滚动着,心里积压着无尽的烈焰和怒火需要发泄,却被她的话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心口扯得疼。
他恼火地看着她半晌,最后只是冷冷地笑了两声,翻身在她身边躺了下来,背对着她没有再理她。
婉晴本来已经做好了被他用强的准备。
谁知他却性转一般,变得这般顺从,一时间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怔怔地望着天花板许久,最后又侧身蜷成一团,紧贴着床边,不与他挨着半分。
她丝毫无法入眠,哪怕装睡也没用,只能睁着眼,盯着蓝色的窗帘布发呆。
后半夜里,不知道几点,身后的男人翻身坐起身来,没多久,她感觉床垫弹起,男人趿上拖鞋出了门。
接着,院子里的引擎声响起。
这一次离开又过了好些天。
这栋别墅里面没有网络,没有报刊书籍,电视只是摆设,手机早就被没收。
别墅里,除了菲姨和阿花会跟她说话,其他人几乎都是哑巴,只会做事,基本不会开口,更不会回应婉晴的任何问题。
定期过来给她检查身体的医生们,偶尔会带来一些外界的消息。
婉晴默默听着,俨然已经适应了与世隔绝的状态。
她突然怀念起之前住在岭南公馆和风云山庄里面的生活,虽然同样似牢笼般囚禁,至少她还有支配自已的自由,不像现在这般没有任何自由,哪怕有本书籍打发一下时光都好,可是都没有。
她看着那些红外线定位的摄像头跟着自已的身影转动,不由苦涩地笑笑,梁霁风这是打算将她熬到油尽灯枯才肯罢休吗?
不得不说,这样的晾晒方法很容易让人崩溃,除非内心强大,否则这种被人时刻监控着的窒息孤寂感觉随时能叫人发疯。
婉晴自那天跟梁霁风闹过之后,倒是很平静地面对一切。
她每天按时吃饭睡觉,有时候会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有时候就干脆坐下来,拿着笔和纸随意涂画。
亦或者早早爬起来,坐在飘窗上,看着海平面上慢慢被渲染成橙黄色,等着鸡蛋黄一样的日出,傍晚时分,她又换到后面的阳台去看落日。
这样下来,她已然活成了一个人的世界。
又过了两个星期的一个周末晚上,梁霁风再次回来了。
他直接上楼进卧室,对着床上的婉晴说:“起来,换身衣服,带你出去。”
婉晴一脸平静地看着他,倒也没有反抗和拒绝,听话地起床去找衣服。
衣帽间里照旧有许多她之前穿的品牌服装,她在这里没出过门,所以从来没有用心看过,这一打开,里面简直琳琅满目,要什么样的都有,配饰鞋子包包也是成套的。
她的手指划过那些名贵衣服,回头问他:“要穿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