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顺着腰线一路下滑,捋落了仅剩的布料。她在那硌人的髋骨处停了停,又擒着人大腿揉捏了一阵。雷古勒斯膝顶在她小腹上,不满道:“挑拣什么?买肉呢?”
“你是不是又瘦了。”德温特问。
“你不仅心盲还眼瞎,我身体怎么样关你什么事!”雷古勒斯涨红了脸,挑衅道。
“少在这儿牙尖嘴利的。”德温特骂了句,他那点能耐早就让她给拎得一清二楚,都不需加什么技巧,就听见雷古勒斯直吸凉气。
好似被自己没用的姿态气到了,他别扭转过去,把脸陷入枕芯,粉嫩厚实的嘴唇死死咬住,湿漉漉的。
他们从不接吻。
雷古勒斯曾多次嘲讽她是个虚伪的“假正经”。
断断续续的喘息声中,他就此化作一只皮毛乌黑的暹罗猫,被封藏进密不透风的猫箱,在浓烈窒息的冷香的环绕下苟延残喘,永远在生与死间跌宕,徘徊。
声息渐止,窗外游过一群淡紫色水母,神秘绮丽。
雷古勒斯闭眼平复,他的脸如海棠醉酒,整个人显得懒倦,漂亮得紧。
德温特认真地看过他的睡颜,他的睫毛又软又长,像两瓣合欢花。
曾经种在她小时候庭院中的合欢树,已然是许多年前的记忆。
“……”
伸手捏住雷古勒斯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德温特送他一个漫不经心的吻,轻松似鹿在溪边饮一口水。
轰得一声,如晴天霹雳一般。
雷古勒斯下意识轻抿嘴唇,眼中尽是难以置信。
沉默在他们之间蔓延,须臾,雷古勒斯侧过头来,后颈的腺体咬痕有点泛疼,他定定地盯着德温特。
“你到底想问我什么问题?”
后者正不解着自己脑子糊涂了的亲吻举动,抿住嘴唇,心下思忖应付的各种理由,不想雷古勒斯突然聊起了这个。
她想问什么。
关于那晚送你去医疗翼的格兰芬多究竟是谁?
德温特心生怪意,在现在这个氛围下,这怎么听都像她在不满布莱克和别人的关系。
见Alpha面色稍稍复杂,雷古勒斯提起半点兴趣,方才德温特进屋时的追问他自然记得,可难得见她这副失了从容的模样,他抬眼,径直望去。
“该不会是你想随便找个理由来和我——吧。”
他嗓音又懒又软,德温特曲起手指,在他的额头上毫不留情地弹了一下。
几乎是瞬间,雷古勒斯吃痛地捂住泛红的额头。
而凶手还轻松悠然地来了句:“是个好瓜。”
雷古勒斯面色发黑,他疾速从枕下抽出魔杖,不客气地对准德温特这张可恶的脸。按理说,对于巫师被魔杖指着,就好比让麻瓜直面手枪,很多人说不害怕是假,但德温特却慢条斯理地穿戴好衣服,对威胁视若无睹。
“你对那天送你去医疗翼的格兰芬多有印象么?”她说。
“……什么格兰芬多?”
德温特道:“你确定要跟我装傻充愣?”
“……”
雷古勒斯放下魔杖,注视着她。
“我可以告诉你。关于你说的那个格兰芬多,我一点印象也没有,”他不满地摸了摸脖子的掐痕,嘶嘶道:“我连那人是男是女都没看清就昏迷了,等我醒过来,只看到了庞弗雷在配魔药。”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真是无妄之灾,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趁我还没穿衣服,你最好赶紧滚。”
德温特正在沉思,听他此言,眼神瞥了过去,倏地一笑。
“你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要对那个格兰芬多这般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