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慎于是将他与秦祯如何看出水里的异状,如何捉了人来拷问,得知了有水匪凿船的事说了。
赵游、赵梦君、赵素心三人都是大惊。
赵梦君道:“可谁会做这样的事?我们这批货可是阮家的货,谁敢下手?”
韩慎一听是阮家的货,心中便猜了个七七八八,已经知道凿船的人的意图了,“阮家是阮贵妃的娘家吧?阮贵妃所生的皇子被封为齐王,背后所考的便是他外祖是皇商,给朝廷和国库贡献了不少银子。我看这批货如此庞大,阮家若是没了这批货,定是元气大伤,自救不及,也就无法再给齐王助益。”
赵游与赵梦君二人立时就听明白了韩慎的分析,赵游两手握拳,重重地砸在宽大的楠木扶手上,骂道:“我管他什么贵妃齐王的,心思敢动到我赵游的头上来,我就让他知道什么叫老虎嘴上拔毛,找死!”
于是立即唤来属下,让他安排人手去查看船底的情况,及时修补船底板,又派出了几十个水性好,功夫也不错的好手,让他们悄悄下水去,将这些个水匪都给捉住。
下属听了大惊,知道事情紧急,立即便领命去了。
安排好这一切,赵游对韩慎与秦祯抱拳致谢道:“你们二人救了我整个漕帮上下,便是我们漕帮的大恩人,将来若是有任何用得上赵某的地方,尽可以提。”
韩慎谦虚道:“不过是路过发现了,举手之劳而已。”
赵游见韩慎如此不挟恩自傲,于是对韩慎的好感愈发多起来,想到他刚看素心的眼神,不免觉得若他真看上了素心,说不定是一桩好姻缘,便想多留韩慎一会,于是叫人上了好茶,尽量找话题与韩慎闲聊着。
——
武陵江面上,离码头几里远处的花船内,身穿青衣的崔绍正在慢悠悠品酒,便听见属下进来禀告道:“主子,事情似乎有变,漕帮的货已经装完了,可船到现在都没有出港。”
崔绍放下酒杯,盯着下属,道:“什么叫有变?”
下属道:“去干活的水匪头子到现在也没有回来,不知道是不是被发现了。”
崔绍扔了酒杯,在地上哐当一砸,怒道:“废物!”
“让船靠岸。”
下属领命去了。
花船太大,入不了港,崔绍只得跟下属坐了小船见缝插针入了港,小船靠岸后,崔绍立即上了岸,带着人便往漕帮码头走去。
到了漕帮码头处,对身旁随从使了一个眼色,那随从便上前几步,对其中最大的船喊道:“传武陵都水监的命令,让漕帮快点开船,别堵在河道里了,否则,都水监有权扣押所有船只。”
赵游等人还在屋内说着话,便听见有人在外面大喊,赵游冷笑了一声,道:“武陵都水监?我倒是要看看是何方人物。”
韩慎眉头一皱,这赵帮主是个江湖人物,行事都喜欢讲江湖上那一套快意恩仇,遇上官府只怕要吃哑巴亏,这武陵都水监这个时候来催开船,大概率与水匪这事也逃不了干系,便道:“在下也随帮主去看看。”
于是屋子里一众人都走了出去。
这艘大船就停在靠近码头的地方,也没走几步,他们就到了码头上,便见前方站着一青衣年轻公子,身后跟着一众官府衙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