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樓的時候,第一時間把謝宴聲的聯系方式解禁。
來到醫院的特護病房,溫瀾看到周媽媽正躺在陪護床上與周翹聊天。
“大半天不見,感覺翹翹的氣色好了很多。”溫瀾笑著打了聲招呼。
周翹自從住院后,第一次認真凝視起溫瀾來,“白天tt的事兒就夠你忙,有我媽和護工陪著我,你晚上就不要再來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阿姨已經陪了你一天,晚上讓阿姨睡個好覺,今晚我就不走了。”溫瀾脫掉外套,把裝有換洗衣物的行李包放到桌上。
周媽媽急忙起身,對溫瀾說了一些客氣話,最終在溫瀾的一再堅持下,做了妥協。
周媽媽離開病房前,又拉著周翹的手,語重心長地說,“你爸聽到你喝下半碗粥,高興得差點從病床上跳下來。你也知道,從小到大你爸最疼你了,就算不為別的,你也應該多為你爸想想。”
“媽,別再說了,我知道該怎么做。”周翹眼圈又紅了,推了周媽媽一把。
溫瀾把周媽媽送出病房,看到露天陽臺已經被封上,悄悄舒了口氣。
“放心吧,我不會再想不開了——”周翹欠了欠身子,臉色在燈光的映照下蒼白得嚇人。
“當我知道暖暖夭折的時候,也恨不得馬上去陪她。是你不停地安慰我,鼓勵我,讓我在困境中看到了希望。”溫瀾坐到床邊。
“我那家庭你是知道的,溫瑾胤和溫夫人對我只有算計。我和謝宴聲的婚姻就是他們算計來的。你和我不同,就算沒有了趙歡,還有疼你入骨的阿姨和周叔。”
周翹顫聲道,“我從小就沒有為錢犯過愁,和趙歡從初戀走進婚姻,從來沒有經歷過劈腿被綠之類的狗血。或許這樣的人生太圓滿了,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誰又能知道明天會發生什么事!我現在活得比以前通透了,感覺人生短短幾十載,過好一天是一天吧。”溫瀾想到了自己和謝宴聲渺茫的未來,莫名心酸。
兩人不緊不慢地聊著,臨睡覺的時候溫瀾忽然想起了泱泱。
她試著給江景辭發了條微信,問泱泱的病好些了嗎。
令她意外的是,一向對她有問必答的江景辭竟然沒回。
她又把剛剛的信息發了一遍,依舊沒等來任何回應。
越是這樣,她越是不安。
或許江景辭睡著沒看到信息吧,她安慰自己。
剛把手機放到床頭上,屏幕就亮起來,上面閃爍著的是江景辭的來電。
她急忙縮在被窩里,急忙問:“泱泱沒事吧?”
江景辭愣了愣,敷衍著說“沒事”。
“你別騙我,泱泱的病情到底有沒有好轉?”
溫瀾還是從他話音中聽出些敷衍。
“晚上比白天咳得厲害,剛剛護士給做了個霧化。”江景辭那邊傳來泱泱的哭聲。
溫瀾瞬間睡意全無,“做完霧化了,泱泱怎么還在哭?”
“肯定是肺里不舒服。”江景辭焦灼地說,“你又幫不上忙,就不要再假惺惺惦記我女兒了。”
溫瀾只覺得扎心。
結束通話后,她在床上躺了會兒,就在黑暗中摸索著穿上了衣服。
“老江的女兒住院了?”周翹伸手擰開了上方的壁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