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顆圓潤的珠子已滾向四面八方,溫瀾打開手機照明,半小時才找到九顆。
江景辭一直沉默坐在車上,冷臉盯著彎腰撿珠子的溫瀾,心口處傳來一波又一波的疼。
最終,江景辭看不下去了,落下車窗玻璃看向溫瀾,“就算十八顆珠子能失而復得,你和謝宴聲的感情也回不到當初了。知不知道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溫瀾愣住。
她在謝氏的接待廳坐了不到二十分鐘,江景辭出現了。
從秋水臺到謝氏,有十七八分鐘的車程,也就是說她剛落座,江景辭就得到消息追過來了。
“你想說什么?”她問。
“你聽好了,我本來在秋水臺陪溫瑾胤夫婦一起喝茶,因為接到李端的電話才趕過來的。”
江景辭面色嘲諷,“他說,你在謝氏一樓死皮賴臉要見謝宴聲,馬上讓我過來把你弄走。”
溫瀾的心陷入死寂。
李端的態度就是謝宴聲的態度!
沒有謝宴聲的授意,李端根本不會私下聯系江景辭!
謝宴聲真把她給忘了!
她緊緊攥著掌心的九顆珠子,只覺得沁骨得涼。
“謝宴聲和安臻的婚還沒有離,你是我江景辭的太太,你現在的做法很令人不齒,說白了你就是一個紅杏出墻,破壞別人家庭的女人。”
江景辭毫不留情地朝她潑起冷水。
溫瀾痛苦地深呼吸,“離婚吧,你把泱泱還我,我把房子賣掉,哪怕去借高利貸也會還你那筆賠償金。”
“離婚?”江景辭聽到這兒,憤然下車重重關上車門,“領證到現在滿打滿算也才半個月,你以為我江景辭對待婚姻這樣隨便?”
溫瀾漸漸摒棄所有的情緒,冷靜下來,“江景辭,從現在起,我不準備再回秋水臺了。你把泱泱還我,我馬上開始籌錢付你賠償金。”
“看到謝宴聲回了江城,你后悔當初在結婚協議書上簽字了是吧?”江景辭怒不可遏把她扯進后車座,紅了眼吼道,“溫瀾,過河拆橋不帶這樣快的!”
“從你把泱泱掉包那刻起,我和你這輩子就不可能了!”溫瀾聲嘶力竭與他對視。
江景辭緩了緩情緒,捧起她的臉,心酸地問:“我如果不把泱泱弄到身邊,用泱泱吊著你,你這輩子還有可能看我一眼嗎?”
“在你面前,我已經卑微到了塵埃。我把泱泱視如己出,給她最好的生活,用她的名字設了愛心基金,讓她和江冠一起平分‘源生江記’每年的分紅——”
不待江景辭說完,溫瀾就淚流滿面,“你不該讓她剛出生就失去了母愛,讓她成了孤兒!”
“她不是孤兒,她從一出生就得到了我給她的父愛!她就算出生后留在你身邊,也注定要在單親家庭長大,因為謝宴聲根本就不認她!”
“你把泱泱掉包之后,謝宴聲找了兩家鑒定機構對那個死嬰做了親子鑒定——”說到這兒,溫瀾連呼吸都是疼的,看江景辭的目光帶了刻骨銘心的恨。
“如果你沒有動手腳,謝宴聲知道泱泱是他女兒,你說,我和他現在還會是這個樣子嗎?”
“你們一家三口團聚,我呢?”江景辭崩潰地搖頭,“所以,我絕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卑鄙!無恥!”溫瀾用盡全力撕扯起他的手,“江景辭,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否則,我一天也不會與你這個惡魔生活在一起!”
江景辭眼眶猩紅,放開溫瀾,冷笑著喃喃:“只要你不管泱泱的死活,現在就可以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