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们之间的互动一直都处在曖昧之中,他的热烈追求她不是没有感受到,但是她受过太多次伤害,一旦朋友变成情人,许多状况将有所变化,她寧可处在这种曖昧不明的关係。
&esp;&esp;「他精心策划要在毕业当天与她告白,若她接受,他必将留在台湾。」
&esp;&esp;「可是他却没等到人。」
&esp;&esp;「那女孩承诺一定到,可是他等了一天、找了一天,始终联系不到女孩,他没有时间了,他的父母给他的期限就到那天。」
&esp;&esp;欧阳薰茵听闻,发自内心替言宇帆感到悲伤,那时候的言宇帆肯定既伤心又着急。
&esp;&esp;「收不到女孩的讯息,他是受创了,因为她的毁约,他决定离开伤心地,放下关于台湾的一切。」
&esp;&esp;「她也不想失约啊!」像是接续故事一般,欧阳薰茵靠在简洛斐胸膛上,哽咽地缓缓道:「八年前的那天,她正兴高采烈地捧着自己亲手种的玫瑰,要去送给即将毕业的学长,忽然来了辆急弯的货车撞上了她,昏迷整整三天三夜,她才甦醒过来。」
&esp;&esp;「这么严重啊?」简洛斐瞪大的双眼正表达他的惊讶,裘晓晴之前的轻描淡写让他以为只是轻伤。
&esp;&esp;「是啊!医生甚至宣告她的双腿废了,这辈子都没办法再跳舞了,就算能跳也不能恢復如从前那般灵活。」她的眼眶正在泛红,「那个傻女孩醒来后,最在意却不是她的双脚,而是……学长。」
&esp;&esp;她哀愁地深深叹气,「可是她一直打不通学长的电话,直到学长的电话成了空号,她才放弃找寻他。」
&esp;&esp;简洛斐过去曾替言宇帆的痴心深抱不平,如今听到事实的真相,只能大叹造化弄人。
&esp;&esp;「你知道双腿对我们学舞蹈的人有多重要吗?」她闭上眼眸,在他怀里替裘晓晴落下不捨的惋惜泪水,「她的意志力真的很坚强,花了三、四年时间在做非常人的復健。在我认识她的时候,她还需要靠辅助器材来行走,没有任何人相信她会好起来,可是她办到了,虽然不能完好如初,但是已经几乎看不出她的异样。」
&esp;&esp;「她确实很坚强。」简洛斐听欧阳薰茵这么一说,对裘晓晴是嘖嘖称奇。
&esp;&esp;(裘晓晴对言宇帆的抗拒,难道是因为自卑的关係吗?还是她并不喜欢他呢?)简洛斐心里想着。
&esp;&esp;「她对言宇帆很排斥。」这点可让言宇帆伤透心了。
&esp;&esp;「她排不排斥言宇帆,我可不知道。」欧阳薰茵想起那一日,「但是因为言宇帆,我第一次被晓晴赶出她家,我可是很排斥言宇帆。」她对言宇帆是气得牙痒痒的,尤其是他表露出那冷漠的态度,使她恨不得将他海扁一顿,刚才要不是简洛斐即时拉住她,她早就衝上去揍他了。
&esp;&esp;简洛斐莞尔一笑,他喜欢她直率坦言的爽朗性格,这也是他深深为她着迷的特质。
&esp;&esp;「但是……如果他真的是晓晴的学长,我想我可以理解她的作为。」她提出了假设,并且开始解析道:「晓晴曾经答应学长毕业时,要亲手送他祝福,所以她亲手栽种许多玫瑰花,那些玫瑰花是为了学长种植的,我确信一直到现在仍然是。」
&esp;&esp;「她曾说对学长有很深的歉意,但我知道没有那么单纯,况且她又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如果学长是当红巨星言宇帆,除了自如配不上他以外,我相信最主要的因素是不想牵绊他如日中天的演艺生涯。」她似乎能感受到裘晓晴的痛楚,这何尝不也是她抗拒接受简洛斐的原因之一,他太过耀眼令她自叹不如。
&esp;&esp;「你不会也是这样想的吧?」简洛斐忽然正视她的美瞳,在她回避、闪躲他的目光之时,他获得证实,「傻薰儿,我是导演,你的顾虑是多馀的。」
&esp;&esp;她懂,但是最主要的原因是……她虽然外表艳丽时尚,不过思想却是极度保守的女子,恋爱最终是会想走入婚姻的人,可是在他某次的专访里,他提起他的单身主义,所以她了解他们并不会长相廝守到她想要的那个阶段,那……这恋情又何必开始呢?
&esp;&esp;「洛斐,我们并不适合。」她别过身,避开他的注视。
&esp;&esp;「你都还没试过,怎么会知道呢?」他跟她耗上了,扳回她的身体,不准她在逃避他的情感,他等待够久了,尤其这段时间联系不到她,他更是想念她,就算让自己忙碌到没有间暇,眼前却还是会出现她的幻影勾动他的心绪。
&esp;&esp;「我们想法相近,没有什么谈不来与,相处上也……。」他们能聊一整夜不冷场,还能一起玩一起疯,跟她相处他觉得很自在,他们认识至今从未争吵过,这些不就代表他们极度合拍、非常适合彼此吗?
&esp;&esp;不等他说完,她否决地打断道:「我和你不同,我是守旧派的女人,没办法像你这样洒脱,我渴望拥有属于自己的家庭。」
&esp;&esp;她淡淡地道出他们之间永远无法跨过的癥结点,缓缓拉出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远得他无法伸手便触及到她。
&esp;&esp;「简导,我还有课,先走了!」一个欠身,她婀娜多姿的体态就如风一般迅速远去。
&esp;&esp;简洛斐心凉了一大半,当她这么陌生的称呼他,表示她将明确地和他划清界线,但……或许她是对的,恋爱的坟墓他从未想踏进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