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眼睛转向傅音旭,没看见她身边的余晚媱,心下一顿,拍着陆璎手道,“留下来陪我住两天吧。”
陆璎的余光飘向陈氏,陈氏此刻已经面无表情,她摸不准陈氏的意思,又拒绝不了傅氏,便点点头给答应了。
这么一圈下来,也到了午时,底下丫头们便请他们移座凝香楼参宴。
陆恒还惦记着余晚媱,离座去寻她。
这头傅氏先放开陆璎让她入席,言说要换声衣裳,等他们都走了,傅音旭过来跟傅氏说了余晚媱情况,傅氏略心宽,“先不急,让她歇好,过会我跟她先私下做了滴血认亲,我心里觉得她就是我窈儿,可是就怕万一,等确定了,今儿就把她认回来,这么多人在,那对母女也不能如何。”
——
东跨小院这里,余晚媱先脚进屋,后脚溜进来一个俊俏的小伶女,脸上还上了妆,看着是要去唱戏,她急慌慌的跟到屋前,被傅音旭的丫头瞧见,唬着声斥她,“前头赶着上台,你怎的跑这里来了,还不赶紧走,仔细被人撞到脱你一层皮。”
屋里听见声,秀烟探头出来,一下认出那伶女是韩云生的徒弟鸣玉,忙对丫头道,“这位姐姐,她找我有事,您别怪罪。”
那丫头直笑,“得了得了,即是认识的,我也不好说什么,不过你们说完得快些走,别耽误了前面的正事儿。”
她说着沿着夹道回去,秀烟将鸣玉招进屋。
鸣玉一见到余晚媱,先行了礼,“陆夫人,师父叫我给您递信。”
她小心从衣兜里取出叠好的信给她。
余晚媱打开信封查看,越往下越心惊胆颤,目光最终停在“杀子卖母”四个字上,她不想相信这是真的,陆恒纵有千般不是,也不可能会歹毒成性,他都能救自己的父兄,若真想杀她,何至于会等到现在?
“陆夫人,我师父还有桩事情要我亲口告诉您,贵府的二姑娘是假冒的国公府千金小姐,这也是她亲口承认的,只等国公府认回她,陆大人便会迎娶她入门,”鸣玉又拿出两朵掉的七零八落的芍药,走近放到她手边的桌子上,“这是二姑娘的芍药,送给了陆大人,陆大人亲手接了,后头又意外落下,被我师父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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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烟都懂得道理,余晚媱怎么会不懂,上巳节那天陆恒早早出门去送陆璎,一切都合情合理,她嫁进陆家是为陆璎的病,陆恒娶她是为陆璎的病,她只是个普通的商女,他们这些高门大族用尽诡计来对付她。
那些时日陈氏对她的刁难和陷害,陆恒是默许的,陈氏说她是阴祟,陆恒亲手将她关起来,陆恒对她充满了鄙夷和瞧不起,她在一开始就注定是活不了的。
今日英国公府认回陆璎,今日之后,就是她的死期。
她抖着手将那封信撕碎扔进唾壶中,回神时已满脸泪水。
鸣玉急道,“陆夫人,我师父说,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韩云生只是个唱戏的,能有什么办法,不过是安慰罢了,余晚媱将腕上的玉镯子剃下来给她,“多谢他的提醒,这是谢礼。”
鸣玉捧着玉镯子告退。
秀烟急红了眼,冲余晚媱道,“世子爷这般狠心,我们如何能心安理得的呆在那虎狼窝中?”
她说完见余晚媱没有反应,慌忙跑出去,拉住鸣玉道,“你师父真能救夫人?”
鸣玉嗯嗯着,“我师父可厉害了,一般人惹到他都活不了了。”
秀烟这样的丫头是想不出有多厉害,但有她这句话,心里至少有个底,又将自己戴着的一根银簪子塞给她,“这可是你说的,我们夫人就指望……”
小院的门在这时打开,陆恒进门就见她和一个伶人拉拉扯扯,那伶人手里握着的玉镯子俨然是余晚媱的,那股一直被他压在心底的暴怒在这一刻爆发,他满面阴厉,到两人跟前时,那两人都吓得扑通跪到地上。
“玉镯子拿来,”他一字一句阴狠道。
鸣玉提心吊胆的将玉镯子给他,他立时喝一声,“滚!”
鸣玉急忙跑友,秀烟当即软倒在地上。
陆恒探手推开门,入目见余晚媱惊恐万分的往后退,踉踉跄跄着跌回椅子上,他斜眼睨着秀烟,嗓音冷冽,“你的丫鬟偷拿你的玉镯子送人,留不得了。”
余晚媱强撑着起身,跌跌撞撞到他跟前,“求您放过她……”
随之而来的就是大口大口的呼着气,她的腹中开始疼,疼的她浑身战栗,眼前昏黑,一倒头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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