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萧妍怒喝,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后气场上完全压制了对方。
“行衍,你为何不敢让阿莹将话说完?”萧妍质问,“你又有何权力在我坤宁宫抓人?你如今是已经登基为新皇了吗?”
英王萧行衍不屑道:“杨莹刺杀先皇在前,又谋害皇嫂在后,我是保护皇嫂,捉拿逆贼,谁又敢说什么?”
“杨行衍,你当真是不要脸了,这种背地里的勾当竟都敢当着我们的面明晃晃地说出来了。”
萧妍一口气没顺上来,杨莹赶紧上前扶她,帮她顺气。
萧妍扶着桌子勉强坐了下去,她痛心疾首地说:“行衍,你从前不是这样的。我自知你的腿是为了救我而落下的病根,我心中亏欠,自认为这么些年不曾亏待过你。”
“下面人进贡的东西,只要寻着好的都给你送英王府去了。你究竟是为何?为何要害行远,为何险些害我流产,还要几次三番陷害阿莹?”
英王杨行衍一听她这样说,直接火冒三丈,拿起桌上的杯盏就朝墙上扔去:“够了,萧妍。要不是我八岁那年一时好心想救看龙舟落水的你,我何至于活得如此艰难。”
“你是对我好,可那是因为你欠我一条命。你欠我一条命啊萧妍,可是你为什么国难当前时,你宁愿推举出身卑微的丹阳王监国也从来没有想到过我?”
“每年送点东西就想弥补我,就想消解我的怨恨?凭什么?我问你凭什么?我才是皇长子,我现在所谋一切本就是我应得的,都是我应得的,你凭什么高高在上地施舍些东西就想抚平我留下的伤。”
“如今我已健全,再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谁都不能阻止我,妄想阻止我的都该死。”
英王杨行衍突然盯着萧妍狞笑起来:“哈哈哈,很痛苦吧。你们如今活该这样,这一切都是报应,报应啊!”
萧妍的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她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气来了,原来她这些年对他的照顾在他眼里根本一文不值,她是真心感激他,也是真心对待他的,并不是他口中的施舍,送给他的都是极好的。
她还记得有一件狐裘大氅,是用红狐的皮毛做的,几十年才猎得一只,杨行远自己都爱不释手,她从他手里苦苦求来,送到了他府上。
她一直记得他的相救之恩,也一直尽最大的能力去回报他,这么多年她都没有放弃过寻找名医,坦白说论关心她对自己父亲,对杨行远都不及他万一。
可,在他眼里呢?
呵呵,人生啊,有时候就是这么可笑。
杨莹怕她气晕过去,一直不停地给她顺气,萧妍终于平复了一些心绪,开口问道:“所以,你承认谋害陛下,致我流产,陷害阿莹都是你的手笔喽?”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杨行衍也没有什么好遮掩的,他点头:“当然。杨行远这个懦弱无能的人在安国,在合县都该死了。哈哈哈。。。。。。没有想到吧,他被安国俘虏也是我唆使胡太监干的。没想到他命大,竟然还让杨莹迎他回来了。”
“你。。。。。。”萧妍指着他再说不出多余的话,她真的快被气死了。
在边上的杨莹适时开口:“你这样做,对得起大梧,对得起那些牺牲的将士,对得起这天下的百姓吗?”
“哈哈哈,可笑。明明是你们,是大梧对不起我。我才不管这么多,我只想做大梧国君。只要你们都死了,百官就剩下拥立我这一条路了。我想让天下人都看看我当国君比那杨行远能强上一百倍。”
“今日这宫里都是我的人,只要你们都死了,我就是说是杨莹谋害了你,没有人会怀疑我的。”
“是吗?”一阵低沉的男中音从后面传出来。
随后,宁远舟,还有丹阳王,还有更多的士兵包围了这里。
杨莹本想按计划得到皇后的支持做那只在后的黄雀,可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手足相残,她实在做不到。
他们都是她的亲人,留着同一支血脉的至亲,谁死谁伤她都有些于心不忍,所以她才和宁远舟部署了这计划。
丹阳王看到被气的不轻有些虚弱的肖妍想上前安慰,可毕竟这么多人看着,他忍下了,开口说道:“皇兄,收手吧,不要一错再错了。”
“哈哈哈。。。。。。一错再错?我有什么错?”他不可能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