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正成急忙扶住了摇摇欲堕的二公子南宫天斜,心中却是明白二公子南宫天斜看似受伤难支,实则是心气难平!叹了口气,功败垂成!
身旁众人应了,柳如风带人冲向仍在激战的院落一角。苏另却只嘴上应得响亮,脚下不动分毫,牢牢地护在二公子南宫天斜的身侧。
那假冒六公子宁清之人,心知今夜已难成事,急声喝令云清宫属众撤退。
柳如风等人正要追赶,却听二公子南宫天斜大声喝道:“穷寇勿追!让他们去!”
众人止住脚步,转眼之间,已失了云清宫属众的身影……
“砰!”的一声,方才还持剑独立一方的南宫天幕,直直地倒下地来,再无一丝动静……
“公子!”
“四弟!”
“四公子!”
院中众人惊呼,两道黑影直扑地上的南宫天幕而去,却是房中的水莲,与二公子南宫天斜!
柳如风只觉脑中瞬间一片空白,心口一窒,浑身发冷,僵立墙角,眼睁睁地看着不远处躺着的南宫天幕,一时竟是动弹不得……
“公子!”朱正成、苏另惊呼,齐齐拦在了二公子南宫天斜的面前。
不论南宫天幕是生是死,他们也不能让二公子南宫天斜,靠近方才状若嗜血疯魔般的南宫天幕!
水莲扑至地上的南宫天幕身旁,素手一伸,探了探南宫天幕的腕脉,面色一喜,急声呼道:“公子只是受伤过重,脱力昏厥,来人,快,将公子抬进屋里去!准备热水,准备伤药!快!快!快!!”
柳如风一震,缓缓呼出憋在喉间的一口闷气,方觉自己又活了过来一般,心脏重又跳动,无数的庆幸纷至沓来……
二公子南宫天斜闻言,面上悲愤之色一松,旋又紧张地望着被两人抬起的南宫天幕,转头怒喝道:“没听见吗?还不快去准备热水、伤药!”
身旁两名侍卫唯唯诺诺,转身急奔。
二公子南宫天斜看了看身旁的朱正成、苏另与恰好来到的柳如风,急步行向放置南宫天幕的房间,不想,方至屋门,便被天行挡了下来……
“二公子,请留步。请恕天行无礼。水莲会一点医术,她冶伤,最忌有人打绕。二公子,您也知道,水莲随身服侍节夫人多年,脾气难免大了一些。眼下公子这般情况,若是水莲冲撞了二公子,却让我等如何向节夫人交待……”
二公子南宫天斜眉头一皱,道:“你叫天行?房中躺着的,可是我四弟!三娘亲手将他托付于我,不想今夜却受天斜连累,不亲眼看着他醒来,我如何放心得下?再说,落阳宫有毒殿出身之人,医术高明,且让我传了她来!”
二公子南宫天斜说罢,转头便向朱正成说道:“快,去叫敏芯儿过来!”
天行叹了口气,劝道:“公子不知何时才能醒转,二公子何必在此费神?您亦受了伤,急需医冶!何况,这几年,卓消宫虽无毒殿出身的下属,但公子的病,一向是水莲看着,公子也还能勉强认出水莲。若是换了人来,公子神智不清,伤了贵属下,只怕节夫人立时便会要了我等性命……”
二公子南宫天斜闻言,不由得细细打量了天行一番。原以为这人不过只会些嘘遛拍马,不想今夜里这番话,倒是说得合情合理,让人挑不出一丝空隙来反驳……
难不成小看了此人?二公子南宫天斜看着满面卑谦恭敬的天行,摇了摇头,这人出身杂役,早先便查得一清二楚!看来此人嘴上倒还有些能力,节夫人如此宠他,也并非全无道理……
苏另早已不耐,这疯了的四公子是死是活与他何干?忙上前低声道:“公子,便是担心四公子,也请公子先上药包扎。不若安排一人在此等候,公子先回寝院冶伤。若是四公子醒转,再急报公子,前来探视,亦无不可!”
二公子南宫天斜看了一眼苏另,微微点了点头,看了看身旁低头静立的朱正成与柳如风,道:“也好!不知四弟醒来,我难以心安。你们谁人留下?”
朱正成上前一步,正欲答话……
苏另却抢先开口,道:“不若让柳统领留下!既然四公子还认得水莲,柳统领亦是曾经贴身服侍四公子之人,想必就算四公子病发,也不会伤了他!”
柳如风如今已是落阳宫统领,苏另此言却是阴毒万分,显然是要挑起二公子南宫天斜的疑心。
一言方落。朱正成已是怒发冲冠,瞪视着苏另,双手握拳,脚下一动,却被二公子南宫天斜拦住……
二公子南宫天斜脸上似笑非笑,看了苏另一眼,扫过朱正成,看向静静立在身后的柳如风,道:“柳如风,你认为呢?”
柳如风抬了头,面色温和,全无一丝怒意,恭敬地道:“属下全凭公子吩咐!”
二公子南宫天斜和声说道:“苏另所言,甚为有理!柳如风,不要多心,我不过是担心四弟安危……”
二公子南宫天斜这一打量,才发现柳如风亦是身染血迹,衣襟多处破烂,不由叹了口气,改口道:“算了,你也受了伤。还是辛苦正成,留在这里,四弟一醒,便来告知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