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华笑了笑,轻手轻脚地起身,梳洗装扮,出了房门。
一直到了巳时末,崔晋庭才呻-吟着,在床上翻了个身。
鼻端闻到了枕边瑶华体香的余韵,手却摸了个空,他心中一惊,猛地弹了起来,“娘子!”
内室里除了他便无他人了。崔晋庭急了,大喊起来,“瑶华!”
瑶华听见了动静,从前厅进了内室,“你醒啦?”
她手里拎着一个灌药的细口壶,走到床边,笑着看着他,“头疼吗?”
崔晋庭看着她云鬓花颜,心口噗噗直跳,突然一把抱住她,“疼啊,可疼了。这帮混账,居然真的将我灌醉,害我……”
瑶华好笑,将那细口壶递给他,“来,我一早给你煮的醒酒汤。”
崔晋庭接过便立刻放到了一边,然后抱着就要将瑶华往床上压。
瑶华立马揪住他的耳朵,低声喝道,“崔晋庭,你不看看什么时辰了,一会儿大家都要一起用午膳了,不许胡闹。”
崔晋庭心中将那帮“狐朋狗友”恨得要死,一边心中发狠以后一定要报仇雪耻,一边缠着瑶华,“才刚刚成亲,你怎么也喊一声夫君来听听,怎么连名带姓的喊我。”
瑶华被他严严实实地压在床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崔大猫,崔美人。”
崔晋庭巴不得跟她在这床榻上纠纠缠缠不要起来,“你不喊,我就不放你起来?”说着脸就靠了过来。
瑶华两手使劲,将他两只耳朵揪得通红都拦不住他,只好头一歪躲了过去,“好好好,夫君。”
又轻又软的一声,喊得崔晋庭只想胡作非为,但到底天色大亮,院中还有些动静,只好悻悻地翻了个身,放瑶华起来。
然后他自己也捧着脑袋摇摇晃晃地起床,“这帮兔崽子,回头都给我等着。”
瑶华失笑摇头,“赶紧把醒酒汤喝了。我给你打水梳洗。”
崔晋庭随意用发带将头发在身后简单地束了一下,听话地去梳洗了。瑶华给他挑了一套衣服,送去给他。谁知这个家伙一边换衣服,还一边喊着她,“你给我梳头啊!”
瑶华嗔道,“人家是夫君给夫人画眉,怎么到你这里,便成了我要给你束发啊?”
崔晋庭一把将发带撤下,披散着长发朝她走来,用两手将她往胸口一围,挑眉道,“没关系,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画眉。然后你再给我束发。”
瑶华想板着脸,却还是眼中带笑,抓着他的手,将他摁坐在铜镜前,跪坐在他身后,用玉梳给他通发。
“以前都是谁给你束发?”
“我自己动手。”崔晋庭左右晃动着脸,试图从铜镜里找瑶华的影子。
“居然没有丫鬟伺候?”瑶华惊讶地探出头来看他。
崔晋庭突然在她腮边亲了一下,“这不是怕我娘子喝醋吗?”
瑶华笑呵呵,“我认识你是在去年,那么认识我之前,你是怕谁喝醋呢?”
哎?崔晋庭编不出来,就冲着她眨眼甜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