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夙鸾那清澈透明犹如黑宝石般的眼睛,白希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轻轻叹了一口气,非常无奈的站了起来。
“夙鸾啊夙鸾,魔枼到底哪一点好了?他还挖了你眼睛你忘记了?怎么着你还非赖在这里不走了?”她很铁不成钢的对着夙鸾点了点指头,“你知不知道,征道为了你弃了神职,甘愿以一根簪子刺心自杀,堕入轮回就是为了寻找你的踪迹,可你现在却嫁为人妇!你们的七彩琉璃簪呢!你们的至此唯一呢!”
“姐姐。。。。。。我。。。。。。”夙鸾低下了头,黑色的眼睛之中闪着点点水光,“你说的那些,我根本不知道呀!而且、而且我的眼睛,根本就没事嘛。。。。。。”
夙鸾说着,还拉起了白希若的手,放到了自己眼睛的旁边。那亮晶晶的眼珠子周围,还晕着一团的水汽,看着让人莫名的就生出爱怜之情。
“你看,还是好好的。魔枼可是我夫君,怎么可能会做伤害我的事?姐姐,你。。。。。。是不是。。。。。。而且、而且那七彩琉璃簪,明明是、是夫君先送给我,之后又被那征道抢了去的。”
白希若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到底哪里不对。那就是,夙鸾的眼睛根本就是完好无缺的。至于七彩琉璃簪到底是谁送给谁的,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她快被夙鸾给绕糊涂了。
可是。。。。。。
干嘛要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她啊卧槽!
“夙、鸾?”白希若一字一顿的确认到,直到看见夙鸾再次点了点头,她才接着说道,“你还记得上古战场所生的事情不?”
她觉得今天她来找夙鸾简直是此生最大的错误,所有的事情到了她这里就变成了一团浆糊,原本整理好的思路也全都被她的三言两语给打断,如果眼前的这个女人已经不认识了那个为了她放弃一切的征道,那她要用什么劝她回去?还要怎么才能劝她回到他的身边?
“上古战场的事情。。。。。。”夙鸾眨了眨眼睛,把已经快要流出来的泪水给逼了回去,这才低声说道,“我都记得。”
“呼,那就好。”白希若舒了一口气,突然对之前想的问题不那么担心了,如果夙鸾都记得,那就应该知道,自己到底是谁的妻子,可还没等她开心起来,夙鸾就转口说道。
“上古之战,我随夫君奔赴战场,两军对垒之时,征道将我生擒,以我相逼,逼迫夫君再三退军。。。。。。”
“谢特!停!停停停停停!你说的都是些什么鬼?!”白希若忍无可忍的双手抓住了夙鸾的肩膀,猛地摇晃了起来,“夙鸾啊!你是我亲姐啊!你的脑子里到底记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姐、姐姐。。。。。。别摇了。”夙鸾的双肩微微一挣,反手拉住了白希若的双手,止住了她继续行凶的动作,“或许、或许是你弄错了也不一定。”
“我?你说是我弄错了?!”白希若猛地愣住了,反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似乎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她仔仔细细一遍又一遍的整理了一下自己来到这边的经过。
她依稀还记得,那竖立在千律宫内,夙鸾和征道的雕像,征道眼视前方,而夙鸾那雕像的目光,却是放在了征道的身上。
那仿若越了雕像这种死物所传递出的目光,那种盼望,是她怎么也不可能记错的!
在那座征道之墓内,那被丢了一地的神物,和靠坐在金棺旁的尸身,那死后都不忘了还要下世再次相遇的执著,怎么可能会来自一个“生擒”一个“威逼”?
还有当魂师恢复了些许记忆,最先记得的就是夙鸾的名字。。。。。。
对了!征道之墓!
白希若突然灵光一闪,猛然想起了在那征道之墓内看见的那口金棺。
如果,如夙鸾所说,她并没有转世重生,那,那口金棺内,到底是什么?
白希若精锐的目光猛的就放在了夙鸾的身上,弄的夙鸾一惊,连连说道。
“姐姐,没关系,如果只是头部不舒服的话,我可以让我夫君替你看看。。。。。。”
“别提你夫君!”白希若猛的就吼了出来,吼的夙鸾一愣,她还真以为是她脑子有问题啊,“你跟我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看过你就明白了。”
“可是,姐姐。。。。。。鸾儿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啊,不好意思忘记自我介绍了。”白希若连忙上前拉了拉夙鸾的小手,还晃了一晃,“初级见面,我叫白希若。”
“嘻嘻,白姐姐。”夙鸾捂着嘴笑了一下,那笑容看的白希若差点把什么都给忘了,“嗯。。。。。。鸾儿跟你出去,你可要保护鸾儿呀!”
“呃!”
保什么护?!她自己就是一个半吊子好不好!白希若迟疑的目光放到了夙鸾的身上。
“你难道说、没有修为?”
“嗯。”夙鸾无奈的摊开双手,“鸾儿在上古之战上受了伤,迄今为止还未痊愈。自身修为早已散去。如今,怕是连普通人都有所不及。”
“受、了、伤?”白希若的嘴角抽了抽,“就只是受伤怎么可能会散去修为啊喂!你以为你是吃的散功丸么?!”
“可是,鸾儿确实是受伤了呀!”夙鸾说着,挽起了自己右臂的衣袖,洁白的手臂之上,有一根血红细长的暗线,那暗线蜿蜒盘踞,隐没在衣袖的更深处。
“这是什么东西?”白希若的眉头一皱,拉着夙鸾的胳膊就研究了起来。
“夫君说过,这是征道给我下的毒,此毒无人可解,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