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眼睛一瞪:“少跟老子东扯西拉,当老子三岁小孩儿么?”
“哼,胖子,当年的事情,谁是真正整你的人,我想你自己心里有数,我不过是被人当枪使了一回,你如果非要把我当仇人,那我还真看错了人!”
胖子听得微微一惊,因为方仲海的这几句话,透露出一个重要的信息,那就是他跟郁局现在不是一条路的人,否则绝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既然跟姓郁的不是同一条路的人,那么他的目的就有些可疑起来,难道是想跟自己冰释前嫌?或者是这姓方的跟姓郁的闹翻了,想和自己联手对付姓郁的?
胖子虽然长得胖,平时说话做事都不太计后果,但其实人一点都不笨,否则也不可能在三十不到的年纪,就能竞争分局副局长这个职务。
“姓方的,把话说明白,今天叫我们过来,到底想做什么?”
方仲海突然笑了笑,看了胖子两眼,又把目光调到唐龙身上,然后施施然向前走了几步,一屁股坐了下去,手轻轻一抬:“先喝酒,再说话。”
酒菜很快就上来了,方仲海举起酒杯,说道:“两位,我身体不好,喝一小口,你们随意。”说完先浅啜一口,冲着唐龙和胖子道:“请!”
胖子一口喝光,唐龙到现在还不太清楚对方的企图,有些防备,只喝了一口。
方仲海将酒杯放下,开口道:“唐兄弟,这次我是准备给你们送份大礼,不知敢收不敢收?”
唐龙眉头轻轻一皱,这家伙有意无意都把自己当成主宾,可自己跟他明明只是第一次见面,这是为何?
“方先生,有话不妨直言,我不太喜欢转弯抹角。”
“痛快,我喜欢。”方仲海又喝了一小口:“听说唐兄弟最近跟昆麻子闹得挺僵,正好我也不喜欢昆麻子这个人,所以想助你一臂之力。”
唐龙闻言,站了起来,冲着胖子道:“咱们走!”
胖子一听,二丈摸不到头脑,但还是站了起来,跟着唐龙向外走去。
方仲海坐在那里,微微一怔,但是没有说话,直到二人走到门口时,他才道:“唐兄弟,我是真心实意帮你,为何拒绝?”
唐龙冷冷一笑:“我从来不当枪。”
方仲海立即站了起来:“留步,有话好说,我也绝对不有那个意思,唐兄弟误会了!”
“误会?”唐龙停了下来,回头看着他道:“你跟昆麻子有仇,尽管自己去报好了,却又要假我之手,这是误会吗?”
“不不不,你真的误会了,我是因为斗不过昆麻子,所以才想跟唐兄弟联手对付他,绝对没有把谁当枪的意思。”
听他这么一说,唐龙转过身去:“怎么联手?”
“我跟昆麻子打交道也有几十年了,他的事情我最清楚,你们要对付他,我有办法。”
唐龙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喜悦,因为他知道这些老炮儿们个个比狐狸还要奸滑,一不小心就会上他们的当。
“什么办法,不妨说来听听!”唐龙声音十分简短。
“昆麻子是羊胡同的人,那里就是他的根据地,你如果想要对付他,就必须把他引到羊胡同之外。”
这一点正好说到唐龙的心里去了,他重新回到桌前,看着方仲海道:“现在已经打草惊蛇,想诱他出来,只怕不容易吧。”
“这是当然,昆麻子一向最为低调,也很少离开羊胡同,着实不易。但他有个爱好,那就是钓鱼……”
话没说完,胖子就插道:“羊胡同后面就有一条河,昆麻子经常在那里钓,你说的有屁用!”
方仲海嘿嘿一笑:“有水的地方当然都可以钓鱼,但如果一直钓不到,谁还愿意去钓呢?”
唐龙眼前微微一闪:“你的意思,是把那条河的鱼都弄没了,逼着昆麻子换地方?”
“对,唐兄弟果然厉害,一猜就中。”
胖子吃着肉道:“对个屁,那河里的鱼,是你说弄光就弄光的么?”
方仲海不紧不慢,夹了颗花生米,扔进嘴巴,巴巴巴嚼了几下,这才道:“那条河也不大,如果在上下都支上拦河网,鱼还能过去吗?”
胖子一听,拍桌道:“行啊,这个主意我看不错!”说完之后,他才想起自己跟方仲海是不共戴天的大仇人,于是又立即沉下脸上,装得十分辛苦。
方仲海倒是个不拘小节之人,根本不在乎胖子的表情,继续道:“现在正是钓鱼的黄金季节,昆麻子每年这个时候都会花一多半时间去钓鱼,如果钓不到,那他绝对跟猫抓一样难受,到时就会到外面有鱼钓场去了,那也就是我们对付他的最佳时机!”
唐龙点了点头:“好,就这么办。”
方仲海闻言大喜,又道:“那我就安排人去支拉河网,到时等昆麻子出了羊胡同,两位就出手将他抓住。”
唐龙突然冷冷一笑:“这种事情我可不会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