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同时告诫自己,以后万不能掉以轻心了。
“本世子可听见了。”
随着应该低沉的嗓音传来,薛沉鱼下意识循声看去。
便见那小小的月洞门处,走出来一个高大的身影。
不是应该在宴席上跟贺敏之推杯换盏的诚王世子司徒祯,又是何人?
“薛大姑娘,若本世子听见了,你要不要罚你的丫鬟?”
“世子。”玉竹想都没想,便给他跪下了。
“世子,此事跟我家姑娘无关,全是我一个人的口无遮拦。玉竹理当受罚,但还请世子爷为此事保密,莫让我家姑娘为难。”
“胡闹。”薛沉鱼轻声呵斥,“你怎么能这么跟世子说话?”
司徒祯的眉头微挑。
就听薛沉鱼接着说道,“世子,我们只是闹着玩儿的,并不知世子在此,如果说了什么有失分寸的话,还请示子就当没有听见,可好?”
司徒祯愣了片刻,他都准备好她要说一通求情的话呢,结果……
“好啊,薛大姑娘说什么便是什么。”
这下换薛沉鱼愣了。
她原本还想拿阿娘之前说的一家人那套说辞堵司徒祯的嘴呢,没想到他好像根本不在意。
是了,这位诚王世子哪里有几个在意的人。
除了陛下,连诚王的话他都未必听得进去。
“那就多谢世子了。我阿爹常说,世子最是个性情中人了。今日一见,果真如此。”薛沉鱼趁机戴高帽。
见诚王世子爷没有反驳,玉竹那边暗暗松了口气。
还好诚王世子不是贺敏之那边的人,否则她刚刚说的话传进贺家母子耳中,对姑娘可是大大的不利。
“谢就要实际一点的。”司徒祯突然道。
准备告辞的薛沉鱼顿了顿,“不知世子要何等谢礼?我手上倒是有一些东西,不过都是女子的首饰,怕是没有世子喜欢的。”
司徒祯仗着酒意,皱着眉头摇摇头,“薛大姑娘莫要糊弄我,你可是薛夫人的爱女,总不能连一杯君山银针都没有。”
君山银针?
薛沉鱼也逐渐听出司徒祯的醉意了,不解的看了看他身后的长随方瑞,“世子是不是喝多了?”
“抱歉,薛大姑娘。”方瑞抱歉的抱了个拳,又赶紧扶住了司徒祯。
“我们家世子不胜酒力,被那贺大人多敬了几杯酒,都说不喝了他还敬,没法子,小人这才借口方便,把世子带出来的。”
贺敏之还真是染了一身的恶习!
薛沉鱼闻言,脸上的嫌恶不加掩饰。
“我那儿不方便请世子进去,前面就是鸣玉阁了,麻烦方小哥先带世子去鸣玉阁稍坐吧,君山银针随后奉上。”
方瑞看了看前面熟悉的没上锁的院子,道了声谢便扶着司徒祯进去。
薛沉鱼她们也迅速路过,进了隔壁的芙蓉居。
等人都走了,方瑞扭头一看,原本眼神迷离的世子,这会儿稳稳当当的坐在石桌旁,哪里还有半点的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