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薛沉鱼慢慢打开了司徒祯让玉梅交给她的信封。
上面只写了两行字。
杜将军府,冯巍。
竟然是杜婧鸢家的马奴?
还真是令人意外。
薛沉鱼把玉竹叫进来,让她给杜婧鸢送了个信,这才安然的换了衣裳,进入梦乡。
而这一晚,活了两辈子的她,头一次做了令人羞于启齿的那种梦。
当然,玉梅也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姑娘已经知道她是诚王世子派来的细作了,却不骂她,也没说她,是不是明个儿起来就决定不要她了?!
……
刘氏雷厉风行敲敲打打的,很快就把季敏柔做的那些事情全给挖了出来。
季敏柔毕竟没什么管家的经验,购置私产要避着点人都不知道,上辈子的那些手段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没学会,两套账做的很是粗糙。
加上李妈妈在后面推了一把,季敏柔购置私产时,牙行里经手的那个牙人,借着她尾款未到的理由,就这么找到了刘氏面前。
房子已经付了订金,房契是一式两份,买主也已经拿了一份,但因为没付尾款,所以也未到官府正式落红契。
但订金的数目是三成,跟婚宴菜肴上以次充好扣下来的那笔钱几乎是一致的。
又说买主是个年轻小妇人,自称姓季,夫家姓贺。
刘氏当场暴跳如雷!
“拿我们贺家的钱,购置她自己的私产,她是怎么敢的?”
“她把如意的婚事办得一团糟,婚宴婚宴以次充好,嫁妆嫁妆拿石头滥竽充数,她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牙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他只知道买宅子的人订金付了,尾款不付,他那边跟房主交不了差,又不能转卖他人。
这个时候就有人给他递了消息,让他到贺家找人,他为了自己的生计,肯定就来了。
哪里知道会摊上这档子事?
“老夫人,你们这事跟我没关系啊。”牙人实在是待不住了。
“我只是牙行里帮人卖屋买屋的,你们家谁动了谁的私产,这个事情确实是跟我没有关系的,总不能一直让我在这待着吧。”
“闭嘴!”刘氏发威,一张脸冷的可怕。
“你可知道我贺家三代翰林,如今有人盗用公账上的大批银两,如果我们查实报了官,买脏卖脏,你跟你们牙行都是脱不了干系!”
牙人吓得又是一抖。
刘氏却已经让赵姨娘带着茶花和春花,去把季敏柔带过来了。
“怎么才来啊?是不是姑母发现她关错人了,让你来放我出去啊?”
“表姑娘想多了。”小草面无表情,语气也是淡淡。
季敏柔被关了几日,早就被关的不耐烦了,看见小草这副样子,顿时火大起来,还骂了几句脏话的。
小草却不惯着她了,“你们,请表姑娘出门。”
她这次不止带了春花和茶花,还带了慈文院里之前干粗活的妈妈,她们别的没有,就是有把子力气。
“表姑娘,你是自己跟我们走,还是我带你去?”
季敏柔一见这阵仗,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可能,姑母不会允许你这么对我的。肯定是你,对,肯定是你狐假虎威!”
小草翻了个白眼,多余的话都懒得与她说了,直接让那两个妈妈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