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手指轻轻摩挲着玉佩上精致的纹路,心中满是感激。“花姑娘,你考虑得如此周全,我却不知该如何报答你。”丽娘抬起头,眼中泪光闪烁,她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感动哽住了喉咙。
花念微笑着,她的笑容如春日暖阳般温暖人心。“你我之间无需言谢。只是此去江南路途遥远,我会安排可靠的人护送你。
到了江南,你可凭借这些,在那处购置房产,安心度日。若有机会,还可做些自己喜欢的营生。”花念轻轻拍了拍丽娘的肩膀,给予她鼓励与安慰。
“只是可惜了花颜阁,从此少了一个聪明美丽精明能干的老板娘了。”花念将一叠厚厚的银票放在丽娘的手中。
丽娘深吸一口气,她握紧拳头,仿佛在给自己打气。“我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在江南好好生活,也会寻找机会让自己变得更强,不再被人欺凌。”
丽娘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她知道,这是她重新开始的机会,她必须牢牢把握。
然而,就在花念以为一切都暂时平息的时候,一个意外的情况发生了。
在张家确认过丽娘尸身事情终了之后,相府总算是暂时摆脱了张家那无休止的纠缠。
相府上下迅速筹备起丽娘的葬礼,不出几日,便以相国夫人的尊荣之礼将丽娘厚葬于城郊的风水宝地。
那葬礼办得极为隆重,长长的送葬队伍身着素白,哭声哀恸,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与此同时,丽娘那丰厚得令人咋舌且眼红不已的嫁妆,也被相府全数退还。
虽说经此一遭,相府在娶亲之事上落了个人财两空的下场,但世间的人对名声的看法却奇妙得很。相爷因这退还嫁妆之举,竟意外地博得了一个有情有义的好名声。
一时间,街头巷尾都在传颂相爷的仁义,不少人家听闻了此事,心思便活络了起来,那些家中有待嫁女儿的家族,开始暗暗地打起了小算盘,私下里交头接耳,都想着要把自家女儿送进相府,成为这荣耀府邸的女主人。
大夫人听闻这些风声后,气得浑身发抖,那一口保养得宜的银牙咬得咯咯作响,心中满是愤懑与不甘。
她在自己的房中来回踱步,裙摆如汹涌的波涛般剧烈晃动,口中不停地咒骂着那些妄图攀附权贵的人家,更对相爷因这意外收获的好名声而心生恼怒。
而从这场风波中好不容易抽出身来的相爷,却未能如众人那般轻松惬意。
他独自坐在书房之中,四周静谧得只能听见那烛火燃烧时轻微的噼啪声。烛光在从窗棂外透入的微风轻抚下,摇曳不定,光影在墙壁上晃荡跳跃,恰似他此刻紊乱的心绪。
相爷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笃笃”的声响在寂静的书房里不断回响,他的眉头紧锁,脑海中如同上演一场混乱的皮影戏,不断地浮现出丽娘“死亡”前后的种种场景。那些画面像幻灯片一样无序地不断闪过,令他心烦意乱却又无法停止思绪的蔓延。
他想起了那些在丽娘“死亡”事件中出现的种种异常之处,那些异常就像拼图中的碎片,在他脑海中不断地拼凑、组合,试图展现出一个完整而惊人的真相。
丽娘死亡时,那大夫的眼神慌乱,不像是一般大夫般见惯生死,只是匆匆地宣布了丽娘的死讯,便匆匆离去,仿佛知晓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还有那看似正常却又透着古怪的灵堂布置,说是让死者安宁而不容人打扰,现在看起来更像是防止有人靠近。
事后,更是有几个关键证人家丁莫名地失踪了,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留下丝毫踪迹。
而前来闹事的张家人,虽说他们的行为看似是因丽娘之死而讨要说法,但那阵仗和说辞,总让人感觉像是被人在背后操控着,一切都进行得太过刻意。
并且,相爷对那些死去的暗卫始终心怀芥蒂。他们皆是相府精心挑选培养的精英,武艺高强,应变能力出众,怎会如此轻易地就命丧黄泉?他们的死太过突然,毫无征兆,令人猝不及防。
而这一切似乎都在准备让花念回京之后开始发生的,这中间仿佛就有着千丝万缕的隐秘联系。
好像暗中有个看不见的影子在操纵着这一切的发展,那么,正好这个时候回府的花念,在中间,又充当了什么角色呢?是偶然的卷入,还是一切的幕后主使?
相爷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复杂,犹如深不见底的幽潭,其中隐藏着猜疑、困惑与不安。
他心中的疑团越滚越大,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些重要的线索。“来人,去叫夫人过来。”相爷猛地停住脚步,提高声音喊道。他决定不再独自苦思冥想,而是要从夫人那里探寻一些可能的线索。
夫人接到传唤,心中顿时忐忑不安起来。她坐在自己的房中,正对着镜子发呆,听到相爷的传唤,手猛地一抖,手中的梳子“啪”的一声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