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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冯尧不敢来送饭了,找借口去画室画画,晚饭也不回家吃,是冯爸爸去送的饭。
那时候聂晓已经能下床走动了,自己坐桌子旁吃饭。
冯爸爸给他倒了热水关心他:“生病了都不跟你叔叔阿姨说?自己在家睡了两天?这样怎么能好?你爸爸妈妈要是知道你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哪里放心让你一个人在这边?”
“我以为我睡一觉能好,没想到睡了就起不来了。”
“不行不行!”冯爸爸有了做长辈的威严,“你现在就搬家里去,过两天我让你阿姨把冯尧斜对面那间空房收拾出来。”
“叔叔,”聂晓觉得这么麻烦他们两年不大好,“我还是喜欢住自己的家里,以后我有事一定告知您,不让你们担心…”
“别执拗!”冯爸爸知道他真实想法,“怕麻烦谁?冯尧那样的你叔叔阿姨都不嫌麻烦,你那么听话我们还能有多麻烦?你就安心住!”
“……”
冯尧晚回家,看见聂晓睡他床上。
他不敢进门,心想晚上得睡沙发了。
下楼去对着他妈:“聂晓怎么接过来了?”
“不然让他自己在那屋子里自己好啊?”冯妈妈给热了牛奶让他端上去,“去,让聂晓把牛奶喝了,好睡一觉。”
冯尧拒绝:“他已经睡着了,你这不脱裤子放屁…”
当头挨一巴掌,无奈端牛奶上楼,别别扭扭地:“聂晓?”
聂晓睁了睁眼。
“喝牛奶…”
聂晓起身,下床,喝了牛奶,无视他的存在,去浴室洗澡去了。
冯尧把牛奶杯拿下去洗,边洗边觉得世界末日要到了。
完了完了,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嗯?哄不好?
不对啊,我也没哄过他,他也没真正生气过,历史上不存在这种状况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想半天原因不过是,他不欺负他了,换成不理他了,那就是生气了。
要不要战术性撤退?
睡沙发不好,去和老爸一块儿睡,把老妈赶书房打地铺去…
“做什么你!”冯妈妈吼他,“洗个杯子放多半天水!”
“……”
怎么可能呢,人家恩爱如初恋,你跑去搅和,不妥当。
“把睡衣和毛巾拿给聂晓没有?”
冯妈妈把他手里的杯子接过擦干放玻璃碗柜里。
“他又不是第一次在这睡,我成他贴身奴婢了吗我。”
“说什么奴婢,怎么你跟谁签了卖身契了,你值多少钱呢你,送给人人都不要。人家是病号,万一倒浴室里怎么办?快去看看。”
“哦…”
把耳朵贴门上偷听里头的声音,轻声细语地:“聂晓?我给你拿睡衣和毛巾来了…”
没人回他,他敲了敲门:“没晕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