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项北还不能完全确定,这个何三老头儿就肯定是自家爷爷。
况且爷爷的为人他清楚,不可能做出什么散播谣言的事情。
“大人,能否给卑职看一看这状纸?”
顾远之将状纸递给他:“你自已看。”
何项北看了状纸的内容,心中算是彻底清楚了。
“大人,这个何三老头儿,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卑职的爷爷。”
顾远之挑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韵婉想囤粮食的事情,早在十几天前,就对何项北说过。
说她有种预感,这个冬天应该不会好过。
为此,苏韵婉担忧了好几天,最终他们夫妻商量决定,给家里囤积一些粮食有备无患。
昨日家里买了大量粮食的事情,何项北也清楚。
他也没有仔细询问,媳妇儿是如何说通爷爷的,老宅那边也囤了不少粮食。
但这纯粹是他们家个人行为,怎么就成了散播谣言?
何项北将自已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对顾远之说了一遍。
最后,他无奈的摊摊手:“大人,囤积过冬的粮食,是我们自家的行为,我不知道张富贵为何说我爷爷散播谣言。”
顾远之站起身:“既然如此,本官就先开堂审理,询问一番再做定论。”
他现在谁都不偏颇,只认一个理字。
刚刚那一番话,也是在间接告诉何项北,本官不会因为何三老头儿是你爷爷就有什么偏颇的行为。
何项北抱拳:“大人尽管秉公审理即可。”
何项北对何老爷子有信心,相信他绝不会去散播什么谣言。
一定是张富贵因为讨要他们家一百两赔偿的事情怀恨在心。
为了避嫌,何项北没有前往公堂,而是躲在后面偷听。
公堂之上,顾远之正襟危坐,随着惊堂木的一声脆响,他开口道:“带张富贵上堂。”
很快,一名衙役带着张富贵来到公堂中央。
张富贵给顾远之磕头:“草民麦禾村村长张富贵,举报何三老头儿,不对,是何三牛在村中肆意散播谣言,此事对村民影响极大,请县令大人惩处。”
这会儿他也想起来了,昨日写状纸的时候太过于心急,竟然写错了何老爷子的名字。
这都怪自家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婆娘。
若不是她一口一个何三老头儿何三老头儿的,自已也不会忘记在状纸上写何三牛的大名。
顾远之对此倒是没有多在意,他问道:“何三牛是如何散播谣言的?”
张富贵再次磕了个头,说道:“何三牛家昨日买了很多粮食,村民询问的时候,他就告诉大家,今年冬天有雪灾发生,蛊惑村民学他一样去囤积粮食。
大人,这种散播有灾难的谣言可非同小可啊,万一村民都听了何三牛的话,囤积大量粮食,时日久了,一传十十传百的,大家都效仿,岂不是要搞乱粮食的价格?”
听张富贵说得有鼻子有眼的,顾远之不禁蹙眉沉思起来。
他知道何项北是个正直之人,但对他的家人并不了解。
万一这个张富贵所言属实,百姓们纷纷囤积粮食,不出几日,整个昔阳县内的粮食价格就会发生大的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