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鸣玉却像是得了糖果的小孩,固执的拽紧了他的手腕,“忘了告诉你,我的血液以及脊髓液再生的速度远比寻常人的快,而且伤口恢复的也更快……”
在刚刚昏迷的时候。
楚鸣玉感觉自己在坠落,一直坠落,似乎永远到不了底。
阴冷的那种特殊液体灌注进身体的感觉不断在重演,就像是无数双无形的绳索,流窜在他四肢百骸里纠缠住,然后拖拽着往更深的黑暗中下坠……
突然一缕月辉很温柔的将他托住。
不算温暖,但却令那阴冷的错觉全部一扫而空,并且在无声的告诉他,他必须清醒过来,只有清醒才能留住这一抹光亮。
也正是在此时——
唇上落下一点冰冷柔软的触感,轻柔的就像是一根蜘蛛丝,将他给拉扯了回来。
“光是上半身,大大小小的伤口一共有二十九处。”时怀川灰白的瞳孔被低垂的眼睫给遮蔽了大半,在无影灯的照耀下,他泛白的发丝周围隐隐荡起一层朦胧的辉光。
楚鸣玉定定的瞧着他。
只是这么看着他,却比什么强心针亦或是肾上腺素都管用。
“我会让莫泽笙全都还回来的……”时怀川低沉着嗓音缓慢开口,可话音还未落就被如同急雨般的吻给堵住。
吻的很急,很凶,也很烫。
楚鸣玉的一只手放肆随心的搂上了他的腰,指尖微凉,隔着单薄的衣服摩挲而上,手臂紧按着他的后背,不给任何挣脱的机会。
而掌腹则很有技巧也很熟练的落在了颈后,用指尖捏上了他后颈的软肉,就像是要将他们之间错过的所有全都讨要回来一样……
寂静的问诊室内。
只能听到那庞大而交织的心跳声——
咚咚——咚——咚咚——
剧烈的跳动令心脏有些发疼,就如同那绚丽的烟花炸满了天空那般的动静,失而复得的情绪充斥在两人四周。
就好像,一切周遭的颓败都消失了……
在心跳声中,时怀川小心的避开他身上伤口位置,用比他更重的力道回抱住他的肩膀,凶悍的回击,就像是对他突然昏迷的惩罚。
才见面,就敢吓唬他,简直可恶!
狗崽子……
“吱呀——”就诊室大门被莽撞推开的动静。
晏立人用白大褂兜着比刚刚更多的兽用药品站在门口,僵硬而空洞的眼神看着他们俩,有些不解,丝毫没有打破气氛的自觉。
楚鸣玉的眼神一冷,不情不愿的松开了时怀川的唇。
整个人就像是泄了气的气球,顺势就靠上了他的肩膀,用鼻尖去蹭着他的耳廓,很低很低的声音略带着沙哑:
“还没恢复,没力气,还有我的衣服……”
这语气——
明明自己才是那个被强势按住亲吻的那个,怎么听起来那么倒像是自己强迫了他那般?
还衣服?
明明就是他自己异变的时候,给撑裂的好不?
时怀川抿了抿嘴角陷入沉思,自己是不是又一次落入狗崽子的圈套了……